皇甫卿猛抬眼,紧盯住李燕歌:“你知道些什么?”
李燕歌笑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倒是皇甫大人你的表情告诉我我猜对了。”
皇甫卿不语,神色很是尴尬。
李燕歌用双手托住腮帮子,不停地眨巴着眼睛,“皇甫大人啊,这么简单就被我套出话来,你也太不会装了吧?别人可是官越大装傻的境界就越高,这样子你就算能在战场上活命,恐怕也会在官场上被做掉哦。你看,我好心吧?还特地提醒你。以后可要注意了。”
皇甫卿还是不语。李燕歌靠近他,歪着头看他,皇甫卿也调整视线和李燕歌对视。李燕歌道:“为什么不说话?好歹应一声呀。”
“你说的对。我自然是诚心接受。”
“哎呀?”李燕歌又眨巴眼,“你不威胁我吗?”
皇甫卿奇道:“威胁你什么?”
“比如,‘该知道的事要清楚,不该知道的事知道了也不知道。’‘太好奇的人都不会长命’之类的。”
皇甫卿笑了:“你从哪儿学来这些话的?”
“很多很多地方。这个月在宫里就听了不下一百次,听的耳朵都快长茧子了。”李燕歌用小指挖挖耳朵。
“那你还学不乖?难道非要从我口中听到同样的话你才开心?”
“骗你的。其实在第一次被警告后,我就努力没让自己听到第二次了。”
“真的?”
李燕歌大力点头:“当然是真的。我很聪明的哦~~~~”然后微笑道:“我只是很好奇你会不会说同样的话。我现在放心了。”
“放心什么?”
“第一,你虽然不够圆滑,但确实是个值得别人以性命相托的君子。”
皇甫卿笑道:“你太抬举我了。”然后坐等下文,李燕歌却半晌没说话,皇甫卿不禁道:“既然有第一,那第二呢?”
李燕歌眨眨眼,笑道:“秘密。‘该知道的事要清楚,不该知道的事知道了也不知道。’‘太好奇的人都不会长命’哦。”
皇甫卿大笑起来,不再追问。
李燕歌可以确定的第二条便是:皇上口中那位声音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故人的来龙去脉,虽然大家或是不知晓或是不愿提及,却并不是什么知道了便会招来杀身之祸的秘密。因为最有可能知晓并且非常清楚的人--皇甫卿仅仅是吃惊,并没露出任何恶意。
这个只要他自己有数就好了,不需要告诉别人。至于为什么会失口说出什么“第一”,李燕歌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错误本是不应该犯的。
也许是因为--皇甫卿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吧……
皇甫卿把王富贵从三春晖带回了自己家,因此马车在皇甫卿的长安侯府正门前停下。下了马车,李燕歌有些犹豫。
“我这样身份的人走正门不太好吧。”
皇甫卿道:“你是客人,是正大光明来做客的。”说着扶住他,“来,大大方方地走。”
李燕歌跟皇甫卿走着,下人们或疑惑或好奇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跟着他,一直到两人拐进了别院。
皇甫卿终于在大白天同时见到了兄弟二人。四目交接,两张一模一样的容颜默默相对。
“哥--”
“我饿了。”王富贵刚出口唤了一声,就被李燕歌打断。
啊?王富贵和皇甫卿一头雾水。
李燕歌又道:“我说我饿了,什么时候开饭?”
皇甫卿道:“我马上吩咐厨房准备--”
“我不要别人做的饭菜。”李燕歌道,然后一指王富贵,“你来做。”
“我?”王富贵很惊讶。
“对。做弟弟的为哥哥做一顿饭也是应该的吧?这可是一个‘悌’字。”
“可是……我从来都没做过饭。”王富贵说的是实话,以前养父母只要他好好读书,其余一律都不要他操心。
李燕歌哼了一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百无一用是书生。做不做随便你。”
双方僵持了会,王富贵往厨房步去,李燕歌和皇甫卿跟了过去。厨房所有的下人都被支走,诺大的厨房只剩下三人。
“我也不奢望你能弄出桌酒席来,我只想吃你亲手做的什锦炒饭和鲜鱼汤。做法我会告诉你,可是淘米洗菜切肉宰鱼砍柴烧火你都要自己动手。”
在李燕歌的命令下,王富贵苯手苯脚地开始动。每一个动作都看得皇甫卿心惊胆颤,王富贵没有弄伤自己还真是神明保佑。
其他完成的都还算大致差强人意,挺顺利的。可当一条活蹦乱跳的活鱼摆在王富贵面前时,王富贵迟迟没有动手。鱼鳍不停地扇动,仿佛还在游水;腮盖开合,努力地呼吸;鱼嘴不住地开合,似乎在求救。
王富贵看看手里的菜刀,又看看鱼。最后,王富贵可怜巴巴地问:“哥,今天就不要喝鲜鱼汤了,好不好?”
没有得到回答。王富贵回头,就见李燕歌和皇甫卿只顾着说话,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王富贵正想把那条鱼放回水缸里,忽然感到右脚踝被人抓住了。李燕歌抓住他的脚踝,把他腿扯直了猛力往上抬!
王富贵疼地惨叫,立时就失去了平衡,打着趔趄往后倒。幸好李燕歌马上就松了手。
“不行,骨头已经硬了。”李燕歌转头对皇甫卿道,“习武之人讲究的是前一抬腿齐眉、后一抬腿比肩。你看他这样还有希望吗?”
皇甫卿微笑:“不用着急。慢慢拉上几天筋,就会软了。况且,张良诸葛亮也都没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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