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过了好一会以后,笑眯眯地说:“骗你的,他要真死了我可就麻烦了,你说是吗?”
杜九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似的忽高忽低,冒了一手的冷汗。他定了定心神,继续和仇良谈判:“我要先见到人,否则一切免谈。”
仇良边饮酒边自说自话:“我还以为你有多沉得住气,才两天就自己找上门来了,那个人对你而言这么重要?你们是什么关系呢?情人?你那么快就变心了吗?还记得上次监狱里的那个……”
杜九倏地抽出刀来,刀尖抵着他的咽喉,目露凶光,无声警告。
仇良垂眼看了一会,赞叹:“好刀。”
他此时是表里如一的信心满满,摆明吃定了杜九,玩心理战,仇良算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
不过狗急了也会跳墙,仇良眼见差不多了,站起来说:“走吧,你不是要见人吗?”
杜九跟随仇良来到地宫,在一间石室里见到了刑耀祖。
他正面无血色地躺在一张铁架床上,脸上戴着氧气罩,伤势严重昏迷不醒,周身裹满了绷带和纱布,看上去分外的脆弱。杜九不敢乱碰刑耀祖,站在床边弯下腰,嘴唇印上他的额头,在心底无声地说:我会救你出去。
不过是一触即离的轻吻,直起腰来时,杜九的神态和方才一样淡漠:“我留下,你派人把他送回家里去,只有确定他安全了,我才会告诉你东西在哪里。”
仇良风度翩翩拢拢衣襟,带笑说:“你好像还不明白,现在到底是谁说了算。”
“反正我的条件不会变,他安全,你才能得到东西。”
仇良想了想说:“不急,他的身体状况不适宜移动,你就暂时留在这里吧。”
既然仇良不肯放人,杜九也拿他没办法,又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打什么主意,只是每次跟他交锋,都会打心底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如此一来,杜九又在魅夜呆了两日,有专人看着他,虽然没有被限制行动,但走到哪里都有两个保安紧跟着。他每天只睡四个小时,除去吃饭沐浴的琐事之外,其余时间都坐在床边,有时发呆,有时对刑耀祖自言自语。
第三天以后,刑耀祖似乎对外界有所反应了,偶尔手指和眼皮会颤动,但始终没有清醒。他那两扇浓密的睫毛像是蝴蝶,每次轻轻地挥动翅膀,都会在杜九的心里掀起一阵惊涛骇浪,可是在外人面前,杜九的脸上仍是一派镇定。
仇良当然有自己的打算,他知道刑耀祖是什么人,放了他不等于给自己找麻烦么?
所以资料他要弄到手,但人也绝不能放走,包括杜九。
虽然是在人屋檐下,可是杜九却从不低头,不过今日刑耀祖醒了,虽然只醒来不到一个小时,说了不到十句话,但足以让杜九的心情好转,肯卖个面子和仇良共进晚餐。
仇良翘起二郎腿打量对面埋头闷吃的男人,暗暗冷笑,行啊,脾气倒是见长了。
杜九吃饱了把刀叉一放,餐盘一推,直接问:“什么时候把人送走。”
“忠诚。”仇良答非所问,漫不经心地啜了一口香槟,看看杜九,终是下了命令:“去把那个男人杀了。”
璀璨的水晶吊灯下,杜九的眼睛暗淡无神,他机械化地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出餐厅。
第五十二章:牺牲精神(下)
刑耀祖在窒息的痛苦中醒过来,他睁开眼,便看到了杜九麻木的面孔。
杜九正用双手掐住他的脖子,用尽了力气,十根手指头紧紧地陷入了皮肤里。刑耀祖喘不过气来,张嘴也发不出声音,身体像被捞出水的鱼般扑腾,他昏迷了整个礼拜,还处于比较虚弱的状态。
杜九要杀他!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马上就被刑耀祖给否定了,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他尝试去掰开杜九的手,可是对方的手臂纹风不动,很快,刑耀祖的脸色由惨白渐渐涨成了猪肝红,眼睛也开始涣散失神。就在此时,杜九突然松开了手,然后自己猛地往石墙上一撞,头破血流。
大量的氧气骤然涌进了肺部,令刑耀祖咳嗽不止,他缓过一口气来,挣起身子爬到床边,哑声杜九的名字。杜九半跪在地上,一手扶住了墙壁,粗声喘着大气,鲜红的血淅淅沥沥的淌了满脸。他听到刑耀祖在叫自己,可是身体动弹不得,刚刚抵抗催眠已经耗费了所有心力,只感觉到脑袋剧痛,快要被碾碎似的,意识混乱。
“九……杜九……”
刑耀祖前身倾出了床外,随后,失重地跌到了地上,他艰难地翻个身,要去抓杜九的手。杜九却受惊似的避开了,用膝盖往后挪,满脸痛苦的大叫:“别,你别过来!离我远点!”
刑耀祖不理会他的警告,往前爬了两尺,奋力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很用力地抓住,骨节挣得发白,用指甲掐出了印子。杜九触电似的颤栗一下,甩了甩头,看着自己胸前的血渍,然后反握住刑耀祖的手,死死握住,整个人仿佛从粘腻的红色沼泽中挣脱出来。
半晌后,他才惊魂不定地深吸一口气。
“杜九。”刑耀祖又爬近了些,失去血色的嘴唇翁动:“我在这里……”
杜九的胸膛仍在忽上忽下地快速起伏,他又连吸了好几口气,把刑耀祖打横抱在臂弯里,才回过头去,直勾勾叮着站在石室门边的仇良,一副要和他同归于尽的模样。
“你们真是情深意重啊。”仇良拍了两下手掌,由衷感叹。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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