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味草药有个缺点,就是若是环境不够干燥,很快就会受潮,三、四天就会失去药效。
张捕快向大夫要来最近购买过这味草药的名单,发现只有两人:张桐和学堂的温先生。
严书翰转身把刚才翻阅的书籍摊开,指着上面:“我就觉得黑苔这个名字很熟悉,这可能就是张桐杀人的方法。”
林佑和张捕快一看,书中描述的是一种叫猪獾的动物,喜食腐r_ou_,多蜗居于坟墓中,昼伏夜出。
这个林佑已经知道,就是这猪獾,不但刨了那几户无辜百姓祖坟,还把人家祖宗都吃掉。
可是,它在坟里住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闹出这么多动静?
问题马上得到了解答,书中提到捕猎猪獾的方法:
将黑苔磨粉,撒在腐r_ou_上,即可引出猪獾。但注意猪獾在食用黑苔后将异常烦躁,攻击性极强,应小心为上。
严书翰让张捕快带人到坟堆附近打探,是否有在那附近看过可疑人物。自己则是和林佑一并去拜访温先生。
路上,严书翰从林佑口中得知,温先生本名温鹿鸣,是县内学堂的音律先生,据说其他方面的造诣也不差,偶尔也替邻里代笔文书,补贴生活。
但由于身体残疾,无法参加科举,因此才屈居在这小县。
严书翰便问:“他腿上的残疾是天生的么?吕光说张桐曾提过‘先生诚不欺我’,该不会是说他吧?”
这个林佑也不清楚,只听说温先生在这里教书已有数年,一直都是用轮椅出行。
“不过,虽然温先生腿脚不便,但不等于他就不会用毒,捐款的事也是个问题。”
说着说着,两人便来到温先生的木屋前,轻轻叩门两声,便听到里面应了一句:“请问哪位?”
严书翰回答:“我是严捕头,那天见过面,先生还记得吗?有点事想请教先生,特来拜访。”
不久,两人便听见里面传来木头碾过地面的声音,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温先生坐在轮椅上,看见门外两人也是吃惊:“严捕头、林大人有礼,快请进。”
两人道过谢,弯腰走进屋内,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药香。
屋内陈设简陋,柜子似乎是有意做得比平常矮了一半。
物品收拾得整齐有致,布置让人感觉干净舒适。
只见温先生把轮椅摇到桌前,招呼两人坐下。两人见他先将桌上一碗墨色的药汤放到一旁,一边给两人倒茶,一边说:“我这破地方,委屈两位了,招呼不周,请用茶吧。”
两人客气接过,林佑问:“先生在服药,是不是身体抱恙?我们打扰你了吗?”
温先生脸上一怔,望了一眼桌上的药,不禁失笑:“林大人有心了,老毛病而已,不碍事。我这腿,定期得服用黑苔煮水,不然晚上疼得难受。”
严书翰故作关心问道:“先生这是什么时候落下的病根?在下认识几个州里的大夫,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温先生向严书翰作辑:“温某谢过严捕头好意,温某残疾已十年有余。幼时父母也曾带着温某遍访名医,都对此束手无策。温某已经习惯了,福祸由天,不可强求。”
“先生的豁达真是令人敬佩。”见严书翰碰了铁板,林佑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今天醉香居发生了命案,不知道先生听说了吗?”
温先生点头:“当然,听说老板一家都遇害了,真是令人惋惜,他们一家都是善人啊。”
严书翰挑眉:“听闻先前醉香居曾打算给学堂捐款,是否确有此事。”
“是的,”温先生大方承认:“是二老板牵的线。”
“温先生与二老板是故交吗?”严书翰喝了一口茶,双眼直视温先生的眼睛。
温先生迎上严书翰的目光,语气柔和:“非也,先前我的旧轮椅坏了,便到县里木工处让人帮忙修理。恰好就在那边,碰到刚好也来选购家具的二老板。我俩相谈甚欢,他听我提起学堂不少桌椅都已老旧,便兴起了捐款的念头。”
林佑c-h-a话:“我听闻此事开始时进展并不顺利,大老板似乎是反对的?”
“这点我也不太清楚,”温先生脸上似是有点困惑:“刚开始时,我也以为二老板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后来又来拜访我,还提起过想学习音律的事。”
两人面面相觑:这又是哪一出?
温先生见两人似是对这事感兴趣,便继续说下去:“说起来,二老板真是个好人,知道我腿脚不便,还曾替我到医庐抓药,也不要我的钱。虽然这些药都不贵,始终觉得欠了他一个人情。”
严书翰装作无意地问:“那二老板还真是有心,不过,他还懂药理?”
温先生听后笑着摆手:“非也,在下虽称不上久病成医,对自己的病总也是心中有数。譬如这黑苔,我在夏季每隔三天就得服药一贴,前后两日不可服用河鲜等等,这些早已熟记于心。”
林佑听后便问:“请教先生,为何不可服用河鲜?”
温先生不假思索便答道:“药性相冲,会令血液凝固,轻则中毒呕吐,重则丧命。”
“原来如此,”严书翰心下明白了七八分:“此事其他人知道么?”
“应该有不少人知道吧,这也不是什么珍惜药材。”温先生说。
见问得差不多,两人便借故说时间太晚,不好再叨扰云云,跟温先生礼貌道别。
两人回到县衙,严书翰坐下稍作歇息:“这应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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