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面上镇定,迎上来人的目光:“温先生!最近身体好吗?”
被称作“温先生”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他膝盖上放着一个油纸包,双手摇着双轮,手背青筋爆现。
他吃力地昂起头,林佑见他紧抿嘴唇,脸上缺少血色,有汗珠从额角滑下。
他直起腰,喘了口气,才抬起双手,在胸前作辑:“林大人有礼,谢谢关心,最近还是老样子。”
这时,严书翰大概是发觉人不见了,正到处找,一拐入小巷,总算看见林佑,三步并作两步向他跑过来:“你在这呢!还以为你去哪了!”
温先生的目光转向严书翰:“这位官大人是?”
严书翰走上前,对他一抱拳:“有礼,在下是新来的捕头,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温先生听见他的话,脸上有点受宠若惊,一边摆手一边说:“不敢不敢,小生姓温,只是县里学堂的一个教音律的先生。多得乡亲照顾,顾虑到我家境贫寒,腿脚又不方便,平常有文书活计偶尔会找我帮忙,这才认识县衙里的各位官大人。”
他对林佑欠了欠身,又问:“两位大人来这里有公事?是卖猪r_ou_那个老李家的事么?”
林佑失笑:“原来这事连先生也听说了,不过应该只是误会。”
温先生随声附和:“是啊,今天他气得不行,街头巷尾都知道了,是误会就好。”于是,他便对两人说:“一直以来承蒙各位大人照顾,小生也不打扰两位办事。”他指了指巷子另一边的一间小屋:“我这就回去了。”
“先生客气了,”严书翰说:“那我俩就不打扰了,就此告辞。”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温先生又叫住了他们:“对了,今天醉香居免费派发烧饼,要是两位也有空,可以去看看还有没有,据说味道不错。”他拿起腿上的油纸包晃了晃。
“醉香居。”
听到这个名字,两人交换过目光,面上不动声色,严书翰回头对温先生道谢:“谢谢先生告知,我俩这就去看看。”
两人沿着街道往醉香居走去,果然,路上看到不少路人手上都拿着油纸包,街上香气弥漫,令人食欲大动。
当两人走到醉香居门口时,正好看见老板在收拾炊具。他看见二人,便热情招呼道:“两位官大人!我前不久才让下人把烧饼送到县衙,不知道两位尝过了吗?”
气回应:“还没,今天是什么值得庆祝的日子吗?”
老板哈哈大笑:“也可以这么说,小店开业三年,特意回馈各位乡亲父老。我这里还有一些糕点,两位大人若是不嫌弃,可以带在路上吃。”
严书翰抬手婉拒:“不必了,老板真是大善人。我俩只是路过,得尽快赶回县衙,祝生意兴隆。”
正准备告辞,几位客人正从醉香居出来,免不了拉着老板一阵寒暄,两人正好听见他们问起:
“老板,今天这猪肘子真不错,话说,怎么没看到二老板?还想拉他喝两杯。”
听见老板回答:“我二弟去隔壁县采购了,估计过两天就回来了。”
两人也没放在心上,没多久就回到县衙,看见一群人喜滋滋在分烧饼。张捕快拉过两人:“还有几个,快趁热。”
林佑心情不是特别好,礼貌地摆摆手:“我就不了,回头要去查阅些书籍,你们吃吧。”
严书翰见状,也说:“我也不了,张大哥你带几个回去给嫂子吧。”
他一路跟着林佑来到县衙,见对方不知道在找什么书,便问:“你想查什么?回来之后脸色怎么这么差?”
“有么?你多心了吧。”林佑的视线掠过一排排书架:“我记得之前有看过一本图志,提过一种居住在坟里的小兽。今天碰到这事,我想看看是不是类似的野兽,顺便也可以查一查捉捕的方法。”
“唉,幸好小佑你没当捕快,不然我这捕头要换给你当。”严书翰绕过书架,想找个位置坐下,被林佑甩了一本书:“别在那闲着,帮忙看啊。”
严书翰稳稳接住落在怀里的书:“干嘛这么凶,对了,你刚才怎么自己跑走了?那条巷子里有什么吗?”
林佑背过身,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我懒得听你跟一群三姑六婆拉家常,自己到别的地方透透气。”
上一世,就在今天那个空屋,他在那里杀了一个人,就此变成了通缉犯。这种事,他怎么开口对严书翰说?
“原来是这样啊。”
严书翰故意拉长尾音,林佑以为他要问些什么,又听见他坐下,似乎开始认真翻书。
林佑正看得入神,忽然发尾被勾了一下,顺手一拨,便碰上严书翰的手:
“怎么样?林大人?帮本捕头找出真凶了吗?”
林佑忍不住弯起嘴角,斜眼挑眉:“严捕头真会偷懒躲事,我一个仵作,还得帮你找真凶。”
严书翰一转身坐到桌上,食指轻轻刮了刮他的脸:“我还偷懒躲事?我白天查案,晚上暖床,某人连个名分都不给我,让我不清不白的。唉,这世道真是……”
林佑见他越说越离谱,站起来把他推下桌子,故意板起脸:“坐没坐相!”
“我找到个有用的东西,请林大人过目。”严书翰弯下腰,故作卑微双手给林佑递上一本古书。
林佑不疑有他,翻开一看,就见其中有一页被折起,夹着一张叠起的画纸。
他打开画纸,立刻红了脸:上面是一张碳画,竟然是两个男子在做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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