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稣年喝了口蜂蜜柚子茶,拒绝道。
他把椅子搬到路稣年旁边,两人并排坐着。
苏凤梅端菜过来,他笑呵呵地看着,也不去帮忙,然后拿来两个碗盛了饭,苏凤梅说:“饿了也不许吃太多,吃多了胃撑着,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饭桌上,苏凤梅说什么她只管应答,能不能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苏凤梅见路稣年桌前摆着的凉拌莴笋,忙说道:“都是些家常菜,来得突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要是吃不习惯,附近有农家乐……”
“妈,吃得惯,你吃过了吗?别忙活了坐下来一起吃。”他听不得苏凤梅用低人一等的口吻说话。
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她也知道苏凤梅的担心,可现在是路稣年来自己家,她没必要有多拘谨,即便是身份的悬殊,或是身份的尴尬,既然不是犯了弥天大罪,任何人就该是对等的。
“我吃得早,你们吃,我去看看蜜蜂,天冷了,有些担心它们。”
苏凤梅手搓着围群一角,望着窗外,忙拉上窗户。
他看着苏凤梅的举动,心里一处还是忍不住抽痛。
“我妈妈是养蜜蜂的,她把蜜蜂当孩子养着,你不要老拿我妈妈是养蜜蜂的来讽刺我,我知道你看不起乡下人,可是我就觉得我妈妈很了不起,你要是嫌弃养蜜蜂的,麻烦不要在她面前表现出来,你得学会尊重大人。”路锦丰说。
“我没有嫌弃,路锦丰,你想事情能不能不要一根筋到底。”
“是吗?那你为什么老拿我妈妈是养蜜蜂的来挖苦我,摆明了就是看不起。”他记性本来就不坏,路稣年几次三番提醒他,他的妈妈在林镇养蜜蜂,真的,他就真的不懂了,三六九等的,养蜜蜂就是最不堪的吗?
路稣年没和他较真下去,“路锦丰,你没必要这么自卑。”
“我哪有自卑,我活得脚踏实地的,好端端的去自卑干嘛?”他夹了小白菜放进碗里,疑惑不解。
路稣年把菜移到离路锦丰近一点的地方,不再说话。
吃过饭后,他把晚上睡觉的情况大致和苏凤梅说了一说,想到自家的情况,苏凤梅也便没多说什么。
天色暗黑,不像南岛的街市,灯火通明,颜色绚丽,下过雨的缘故,布在台阶上的沥青有些滑腻。
他走在前面,路变得宽敞许多,路稣年走到了他侧边。
“我见你晚饭没吃多少,要去饭馆吃些吗?饿了会睡不着。”他说。
寂静的夜里,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分外清丽。
两人的手无意间触碰了一下,他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心猿意马。
路稣年牵过他的手,“再好的东西,一旦吃饱了就会餍足。”
他都快不懂得挣扎了,由着路稣年牵着走,不知道这样的风平浪静究竟会引起多大的天崩地裂,至少现在,他有所贪恋。
对路稣年,他的理智几经崩溃。
酒店老板是许凉非叔叔,见到是他,笑盈盈打招呼:“锦丰,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咧。”
“是好久不见了。”他说。“许叔,还有房间吗?”
“还有两间,你运气好,要是再来晚些就没了。”
别墅式酒店,来住店的大多都是青年旅客,班得瑞的轻音乐,舒适的环境,周遭花园作伴,以迎客松相迎,林镇大多别墅都有自己的风格。
“标准房就好。”路稣年环视周遭。
老板看着路稣年,笑说,“所有房间都是一样的,没有区分,抱歉。”
路锦丰拿起吧台上的饮料单,一手撑在吧台上,“他没来过林镇,许叔,等会让服务员送份夜宵,还要一瓶可乐。”
“十分钟后送上去,205房间,阿非和他朋友在207号房,回来他应该不知道吧。”老板把房卡递过去。
“嗯。”他笑,眼睛还是极其难受。
走到楼梯口,他把房卡交给路稣年,“太晚了,我先回家了,早些睡。”
“你朋友在楼上,怎么,不上楼看看?”路稣年问。
“他和朋友一起,我上去了会添麻烦。”
湖中央的乌篷船星光点点,岸边还有小孩说话声音,香安寺幽暗的烛光,这种失而复得的心境不免都有种怅然若失的情感。
回到家里,坐在凉台的竹椅上,苏凤梅拿来毯子给他盖上。
他不知道在路途里,路稣年说的五个小时,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不然现在怎么会困成这样。
和苏凤梅还没有聊上几句,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苏凤梅好像说天凉之类的,什么时候剪的发……他迷迷糊糊地就回到了卧室,一头栽在床上。
苏凤梅给他拉好被子,坐在一旁,看着他安静的睡相,却不由得潸然泪下。
他醒来后,天已经大亮了。
路稣年正喝蜂蜜柚子茶,手上拿着一本相册,苏凤梅在给土豆去皮,路锦丰喜欢吃土豆丝,深怕没什么好吃的招待,刚一早去烟市买了些排骨,准备萝卜炖排骨,再炒点土豆丝,水煮青菜豆腐。
“他和许凉非走得近,有人劝他不要和许凉非一起玩,许凉非太调皮了,总爱惹是生非,在学校里天天挨批评,他就说许凉非待他好,不能因为这样就不跟人家做朋友。”苏凤梅对路稣年说。
岁月的痕迹在她脸上还不算太清晰,林镇是个养生的好地方,除了肤质不算光泽,依旧看得出女人年轻时候的风姿。
“在路家,他不大说话。”路稣年说。
苏凤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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