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的请求你,救救林影。
关仙儿笑了:好了好了,我会帮你,我马上就去安排,你静候佳音。然后关仙儿补充了一句废话,至少她自己觉得是废话:这个林影在你心里真的这么重要?
迟青允点头:只要他能醒过来,别说请大师,让我剃了头当和尚去都行。
关仙儿咯咯地笑道:佛祖不会收你的,你凡心太重了青允。
四十九、
林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总是反复出现那些熟悉的场景,暗无天日的地牢,隔壁仿佛很近却永远看不到的女人,还有她不断地发出的惨叫。
林影被困在这里了,他寸步难移,因为只要他移动一步,就会从隔壁牢房里窜出老鼠扑到他身上。
不知道被困了多久,也许一周,也许一个月,不知道还要被困多久,也许是一辈子,这种看不到结局的等待才是真正的煎熬。他抱着两膝哭起来。人在现实生活中消磨时光,会越来越老最后凋零,尘归尘土归土。但在梦中时间好像是倒流的,他在漫长的困顿中退化成一个孩子,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总是忍不住想哭。
不知何时起,牢房的门已经变成虚掩的,只要林影想出去,外面静悄悄的也不像会有人来阻止,但是,会有老鼠,很多只,在地上来回的蹿,用狡猾的小眼睛瞪着他,只等他敢越过牢狱半步,就上来攻击他。
要不要越出这一步,不然就在牢狱里等死,等他退化成一个婴儿,最后消失,连在这个世界上活过的痕迹也会消失不见,全部被抹杀。
不行,至少现在不行。林影无法打破对老鼠的恐惧,他曲卷着仍在等待。
一抹亮色出现在牢狱中,光线稍稍亮了一点,林影抬头看去,才发现高高的牢房上方,其实有一个很小的窗户,光就是从那里照进来的。之后,好像有人喃喃在说话,声音温柔的不得了,可惜他用尽全力也听不清,只能感觉那温柔的语气,却完全听不清他说了什么。有时,他能感觉说话的人也很悲伤,他听到他的哭声,也是低低地,饮泣着。
不管怎么说,能有这么一点声音,也是好的。
外面的世界该有多精彩,可是他现在只能被锁在这咫尺之地,动弹不得。
不甘心。
林影站起来,终于迈出了第一步,外面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停住了脚步,但是除了隐隐约约的声音之外也没有别的了。在声音的陪伴下,林影又走了一步,他向门外走去,门果然没锁,甚至不用他推,只是靠近过去,就好像有生命般自己敞开了,林影走出去,外面是长长的,弯弯绕绕的,仿佛永远也走不完的地道。
他越过隔壁牢房,侧头往里看去,这么多年了,他一直与这个没见过面的女人为邻,却一直没见到过她的样子。好奇心驱使他看过去,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穿着方格藏蓝色学生装的年轻女子半躺半坐在凳子上惨叫,她身边有个很老的女人在按着她,看不清面容,只觉得那是个好像巫婆一样的老女人,沙哑的声音低低说道:小姐,再忍一忍,就要生了,就要生了。
一直忍受生产之苦,是她要受的磨难。林影歪着头看着她,一直看了很久很久。
女子也许感受到了目光,她用尽全力坐直了一点往外看去,目光相碰,奇妙的感觉,镜像我抬左手,你抬右手;是同一个人,却隔阂着永远穿不透的镜面;我想摸摸你的脸,你也做出相同的举动,可是我们谁都碰不到谁。
你是谁?
你也问着同样的问题。
我是林影。
我是秦明月。
秦明月?意气风发的秦明月,潇洒凌厉的秦明月,年轻美丽的秦明月。
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老弱的声音带着惊喜说道:生了,小姐,终于生了,是个女孩儿,小姐,恭喜你终于生了,生了四十多年,终于生下来了。
秦明月已经力竭,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她虚弱的喘着气。老婆子不知从哪里弄来块破布包裹着婴儿,那襁褓瘪瘪的好像什么也没有。但她的动作那么真实小心翼翼地抱着,摇晃着。
这时,老婆子也看见了门外的林影,她的面容突然狰狞起来,血红的眼睛,布满皱纹的可怖的脸,他盯着林影恶狠狠的说:这是个孽种!注定要下地狱,受凌迟之苦!
林影觉得后背发凉,他转身就跑,可是跑来跑去,却好像始终在一个地方来回绕,因为那女人的惨叫声又开始了,跟从前一样,越来越近,他又绕回了原来的地方。
她不是已经生了吗?为什么还在惨叫,林影又路过女人的牢房,这次,里面的女人不是秦明月,而是,他的妈妈,林秀枝。
一个男人,像是个刽子手,浑身穿着黑色的衣服,连头上也带着黑色的套子,正在殴打他的妈妈,妈妈被打的眼睛里都流出血。
住手!住手!林影冲上去。
那个男人听见他的叫声,停了手,慢慢地转头朝他看过来,然后发出了令人厌恶的笑声,他慢慢揭下头上的黑色套子,林影看见,那个男人的头不是人头,而是一颗老鼠的头,比人头还要大的老鼠头,??挲着胡子,呲着长长的鼠牙。
林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只想呕吐。那个男人放弃了林秀枝,向他走过来,又黑又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温柔之色,用诡异的声调叫着他的名字。
不,不,别过来。林影别过身子想逃走,可是,他的脚却走不动,妈妈还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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