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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恪之第二次打来电话的时候是覃父接的,他对陈恪之说覃松雪在医院,晚上着凉有点发烧,挂一瓶盐水,没什么大碍。
“爸,你把电话给我,我跟他说。”覃松雪伸出手。
覃父用眼神问他行不行,覃松雪点点头示意他没事。
“喂,哥?”覃松雪透出些许虚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异常,“别担心,我挂完水就没事儿了……啊,用不着来看我,又不是第一次发烧。”
每一件大事发生之后总会飞速地令人成长。经过了一晚上的调整,覃松雪已经能做到淡定地与陈恪之通话不露出半点破绽了。
中午覃松雪从医院出来,下午在家里待了一会儿。
“爸,我过去找陈恪之。”
覃父点头,孩子们之间的纠葛,得由他们自己去解决,他相信他儿子会把这件事给处理好。
坐在出租上,覃松雪的内心已不像昨天那样翻腾,手里攥着那对碧绿的雅安绿石印章。
长乐未央,长毋相忘。
陈恪之做不到这一点,他们之间已经彻底完了。
下午六点半,不出意外陈恪之在家。
覃松雪开了门,陈恪之还在吃饭,看到覃松雪来了,陈恪之有些惊讶。
“病怎么样了?”
覃松雪面无表情,漠然地坐在陈恪之旁边:“病都好了,再也不会犯了。”
陈恪之:“我听你说话怎么还像有些问题?你声音不太对。”
覃松雪:“哦,医生说我呼吸道出血,我说话声音大了有点难受。”
陈恪之用纸巾擦了嘴,把没吃完的盒饭扔进了垃圾桶,要去亲覃松雪的脸。
覃松雪毫不犹豫地把他推开:“别碰我。”
陈恪之面上有些挂不住,沉声问:“怎么了?”
覃松雪把手里的两枚印章放在茶几上,站了起来。
“陈恪之,我们分手吧。”
陈恪之蹙眉,下意识道:“你再说一遍。”
“陈恪之,我说,我们分手吧。”
这是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第一次说起这个词,就连当初因为梁远臻,陈恪之强了覃松雪,覃松雪也没有对他说这句话,只生了几天闷气。
“8月2日,人民路,悦秀红茶馆。8月8日,劳动路,转角咖啡店。”覃松雪对着陈恪之笑着,对陈恪之脸上的惊诧视而不见,“这个难道不算我们分手的理由吗?”
陈恪之的恐慌一下子席卷了全身,他站起来抱住覃松雪,不让他挣脱,慌乱地解释道:“宝贝儿,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覃松雪一下子激动起来,口腔里隐约又有了那股血腥气,声音有些尖利:“不是我想的哪样?!”
不等陈恪之接话,覃松雪接着道:“我他妈逮着你两回了!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陈恪之,你今年三十二了,要提正处,职位这么高,你怕别人发现我们两个的关系,所以你就去找了个女人对不对?”
“你他妈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一边要你的事业,一边又要老子做你的情人,陈恪之,我是喜欢你,是离不开你,所以你就能这么作践我吗?我他妈在你心里就这么贱?”
“宝贝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别他妈这么叫我,陈恪之,你真让我恶心。”覃松雪力气毕竟没有陈恪之大,只能由着他抱着自己,胸口又有些疼了,血腥气在嘴里蔓延开,他稳了稳心绪,接着道,“陈恪之,我不管你是真结婚还是假结婚,你这么选择就是人渣,你毁的是两个家庭,你明白吗?你结婚了,还会要孩子对不对?你想过吗,当你的孩子知道有个叫覃松雪的人,是他爸爸的情人,两个人维持着稳定的性|关系长达数十年,他表面光鲜的爸爸背叛了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会怎么想?”
陈恪之声音颤抖道:“我不会,我不会要孩子的,我不会的……”
覃松雪嗤笑道:“你不会怎么样?你能不结婚,你能不要孩子,可能吗?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别老把我当小孩儿哄着,我也快三十了。有些事情我看不透,但我基本的道德观和尊严还在,我不会去做别人家庭的破坏者,永远见不得光的小三,你以为我他妈有这么贱吗?!”
陈恪之抱着覃松雪不说话。
“松开吧,陈恪之,你抱着我是没用的,我们已经分手了。”覃松雪的声音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即使明白此时的拥抱代表不了什么,但陈恪之却觉得如果此时放了手,覃松雪就会永远地离他而去,故久久不愿动作。
“放手吧。”覃松雪叹了口气,“我现在不会走,我还有话得跟你说。”
两人僵持了两三分钟,陈恪之平日里的口才在这一刻已经全然不见了踪影,在覃松雪的声声质问下哑口无言,头一回两人的角色对调了过来。
“陈恪之,放手吧,我胸口疼……”覃松雪没办法了,只得用这个理由。
听见覃松雪这样说,陈恪之看到他脸色确实难看,犹豫着逐渐地松开了双手。
新鲜地空气一下子涌入肺部,覃松雪皱着眉,冷空气经过气管,让他喉部不受控制地紧缩,刺激得一阵咳嗽。覃松雪用手捂住嘴,咳完之后又有斑斑血迹。
“球球……”
覃松雪随手扯了一张纸把手心的血擦干净,无所谓道:“昨天晚上把血基本上吐完了,不关你的事,我死不了。”
陈恪之的咬肌在面颊两边绷了起来。
覃松雪毫无所觉,继续道:“陈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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