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透斯?你是在劝我去把他的头弄到我身上将就吗?”
布列尔:!!!
光明神在上,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这么说啊!教皇大人究竟是如何产生这个诡异的想法的!
随光乐捕捉到了他那一刹那间闪现过的情绪,兴味地勾起了唇角:“我记得法师只相信自然,从来都不相信光明神……但是布列尔,作为法师,你似乎也相信光明神啊?”
布列尔一顿,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念头也被对方捕捉了。迄今为止向来都还是他察觉到小教皇的情绪!
“荆棘家族大多数都信仰光明神……这与自己选择的道路无关。我想你应该明白,乐乐——”
他的确明白,虽然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意义。路透斯都那么干干脆脆地向着蔷薇公爵下狠手了,在他死后又干嘛做那么多的事情?要不是他恰巧再次回到这个世界里来,做给瞎子看?
他无意识地拨弄着手上的蔷薇戒指,决定将早已经扯远的话题拉回来:“那么,蔷薇教皇的头颅,有可能在什么地方?”
脑海里同时浮现出了自己曾经与路透斯走过的地方,翡冷翠,洛兰,开普罗,南大陆……
“你记得你在哪里死的吗?”布列尔不答反问。
翡冷翠中央广场,断头台上落下的刀刃——他怎么可能忘记?
然而随光乐只是翘了翘唇角,懒洋洋地说:“记不得了……头没了,脑子都不清醒了,没办法。”
布列尔猜他就没有说实话,但是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他总不可能真的对对方下手吧?那完完全全不可能。而且这种事情,回忆自己的死亡本来就够难过的了,他不愿意说,也是正常。
“你能尝试感应一下自己的头吗?”
“当然不能,你试试现在感应翡冷翠里你布置的法阵?圣阶虽然强,但不是万能的。”随光乐毫不客气地否定。他发现自己似乎比较喜欢看布列尔被否定的样子,这让他的心理得到极大的满足——真是诡异的癖好。
“……关于圣光之子以及教皇权杖的下落,教廷里争论了很多年,也派出人手寻找了很多年。一度曾经以为他们一起陷入魔神的深渊废墟,但是从你身上感觉不到深渊废墟的气息,所以这一点也可以排除。那么,也还剩下另外一个猜测。”布列尔吸了一口气,“赫斯特里曾经说过如果还有一个人能够找到蔷薇教皇,那么一定就是路透斯·索恩。在他晚年曾经召集各族工匠修建陵墓,其中包括来自于南大陆月光之森的精灵族。精灵族里有一个传言,蔷薇教皇的头颅,就在路透斯·索恩的陵墓之中。”
随光乐:……
把阿尔兰的头颅埋到自己的陵墓里……这是何等做鬼也不放过你的精神啊卧槽!他一点都不想自己死了还要去陵墓里陪他好吗?!路透斯这是亲自送他上断头台再亲自给他修一个豪华陵墓?骚年你做这么多究竟是图什么!图什么!你告诉我啊!
话音落地的刹那,布列尔就察觉到少年猛地僵直了身躯,想到自己曾经从史书上读到过的故事,还有从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从对方身上获得的信息,布列尔就忍不住地担心对方。他挪动自己的身体,让后背紧贴上少年的身躯,然后反手用极其别扭的姿势,一下一下地抚摸、安慰。
他的行动似乎收到了效果,少年的身躯慢慢放松下来。布列尔不禁心中一喜,正在这个时候,就听到少年咬牙切齿的声音:“路透斯那个死货,他为什么就只把我的头放进他的陵墓?我的身体呢!难道就暴尸荒郊野外了吗!”
——这种藏一半扔一半的作风是要闹哪样!有本事把他全身都放进陵墓里去啊!
布列尔:……
炼金术士一口血哽在了喉咙里,大有把自己憋成内伤的趋势。可怜的布列尔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什么伤春悲秋、什么心酸难过完全不适合教皇大人,瞧瞧他的反应吧!
他到底是为什么,才觉得刚才的少年很委屈很需要人安慰!!!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你只能去问路透斯·索恩了,我回答不了。”布列尔虚弱地呻吟,“他的陵墓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记载位置,只是根据猜测,有可能在开普罗或者是洛兰,或者就在混沌海域的哪个地方?从来没有人找到过,如果不是因为当年的确有记载,甚至大家会怀疑那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乐乐,凭借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可能在哪里?”
随光乐:……
他了解过路透斯吗,布列尔为何就认为他应该知道?
“不管你猜的是哪些地方,都是在大陆南方。”随光乐干脆地指出这个事实,“而如果你一定要我给出一个可能的意见,我只能告诉你,我和他没有去过比教皇国埃德加更北边儿的地方。”
布列尔皱了皱眉:“洛兰,开普罗,都在大陆南方啊……”
而他们的目标,是北方,不是吗?
现在已经离开了翡冷翠,并且已经决定了前往北方前线去点亮圣光,而且他们正是这么做的。
“……现在折道去南方?”布列尔迟疑道。他虽然很想先解决北方的事情,以免遭受更大的损失,但是如果阿尔兰的头颅就在南方的话……
“我们已经决定去北方了。”随光乐干脆地拒绝,“是你告诉我的,北方情况很危急,更需要我们。何况我想要找到头颅是为了什么,布列尔?”
为了完成他们点亮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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