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那不能成为梁焕入选的原因。”董医生正色道,“他的优势是年轻,身体好,但他的肿瘤在脑部比较敏感的位置,可能会影响复苏过程。如我所说,选择你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都是有道理也是有风险的,我们必须再慎重讨论才能决定。”
“哼,说得好听。”啪!哗啦!应该是有人摔了玻璃杯之类的东西。“我就不信,我纪刚要做的事情还能做不成。你们等着瞧。”嘭!是门和门框激烈碰撞的声音。
梁雨摘下耳机。十年来,这段录音她听了不下几百次,每一次都让她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然而……她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穿过客厅,推开一扇木门,打开墙上的夜灯。
年久失修的地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三年前装修的时候,梁雨犹豫很久都没有动这间屋。她希望等哥哥醒来,治好病回到家中,依然能看见和触摸到熟悉的过往。
房间不大,只有十三四平方米的样子,摆着简单的家具。梁雨走到窗边,把窗户拉开一个小缝,后退几步盯着它若有所思。
“你还没睡啊。”丈夫杜骁出现在门口,打了个哈欠。“又在想梁焕的事?”
“想不明白,不甘心啊。”梁雨关上房门,走到桌边。微弱的灯光下,可以看到地板上一圈浅浅的印记。
梁雨清楚地记得,十年前那个寒冷的冬夜,天空乌云密布好像随时会有一场暴雪的样子,晚上10点,结束工作不久的她疲惫地回到家,发现哥哥梁焕还没有回来。
大概是和冯钧出去玩了,或者又被带去医院做什么检查了吧。董医生主导的那个人体休眠计划,梁雨是完全听不明白的,她只知道,父母不在了,哥哥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只要能帮他续命,哪怕只是一个虚幻的希望,她也绝对不想放弃。
昨天傍晚,董医生给她发来一段办公室内的谈话录音,让梁雨有些担心。那个姓纪的土豪三天两头跑去找项目组里的人,又是送礼又是承诺给资助,一副势在必得的臭德行,害得医生们避之不及。有钱了不起想到这里,梁雨就觉得火大。但是她不得不承认,钱是个好东西,万一有人动了心……梁雨不敢想下去。
门开了,梁焕走进来,恹恹地和妹妹打了个招呼,进了自己的房间。自从生病之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情绪也愈下,情绪也时好时坏。高兴的时候,梁焕会呼朋唤友出去郊游、吃烧烤,不高兴时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搭理。梁雨早就习惯了。
她起身走到门前,敲了敲门想问哥哥有没有按时吃药。啪!一声脆响,好像是什么打破了。紧接着是梁焕的一声尖叫和重物倒下的声音。梁雨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拉门却发现门从里面锁住了,凭她怎么拉扯、转动把手都打不开。情急之下,梁雨后退几步,使尽全身力气抬腿猛踢沉甸甸的木门。因为用力过猛,整扇门被踢得离了门框,轰然倒下。
梁雨忍着腿疼跳进房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梁焕躺在地板上,头下是一摊鲜血,腹部也是殷红一片。在他身边,是几乎摔散架的转椅和摔成无数碎片的茶杯。房间的窗户开着一个不到一寸宽的小缝,冷风呼呼地灌进来,扑在梁雨的脸上。那种彻骨的冰冷,时侄今日她仍然记忆犹新。
“我还以为,你找到了新的证据。”杜骁的话将梁雨拉回灰暗的现实。
“凶手是纪刚无疑。”她在屋里踱步,我哥哥如果死了,他就成了沉睡谷计划唯一的志愿者候选人。那只手套还是你找到的呢。”
“没错,我在楼下的草丛中找到的。”杜骁点头,“上面是梁焕的血,内侧指肚位置有纪刚的指纹。”他走到窗边看着那一道缝隙,可是,纪刚是如何做到的?房门上了锁,你一直在客厅。他要进屋杀人只能走窗户。这栋公寓一共22层,这里是15层1外墙没有任何可攀附的东西。当年我们实验过很多次,没人可以顺利地爬上爬下。”
“我知道,你们做实验时我在场。”梁雨扶住窗框,“这么小的缝隙,别说是人,一只手都钻不进来。”
她曾经设想过,凶手并没有爬上楼来,而是利用这个小缝,从窗外甚至远处的某个地方对哥哥下手。梁焕头部的伤口是摔倒时磕在桌子角上造成的。让他差点去阎王那里报到的,是腹部的一处刀伤,以及严重的内出血。可是,如果凶手没有进入房间,那个带血的手套便无法解释。杜骁根据她的设想也做过一些设计,连无人机都用上了,结果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很好地完成刺杀行动。
这些年来,梁雨经常在夜半无人时溜进来,希望会有那么一个瞬间,自己茅塞顿开想明白所有的前因后果。只是十年的时间静静走过,这个令人惊喜的瞬间始终没有来临。
“还有个问题,我记得和你提过。”杜骁关上窗子,“纪刚确实有杀你哥的动机也有作案时间。他老婆说,那天吃过晚饭他就独自出门去了。但是细想一下,他一个身家过亿的富翁,完全不需要自己动手来杀人。雇一个杀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有些人喜欢自己动手。”梁雨底气不足。工作十年了,她从默默无闻的小跟班做到了重案组的组长,破过的案子大大小小少说也有上百个,却始终对自己哥哥的案子束手无策,不能不说这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如今梁焕醒了,很多事情问他就好。”杜骁给她宽心。
“他根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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