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信的。
读完之后,他在那封信上施了一个“痛”诀符印,然后踱到那位客卿约他的地点,将信扔到那人身上,一面抑制着自己痛得恨不得大吼大叫的疯狂冲动,一面竭力平静的问他:“你是不是以为,我平时寡言少语,就必然是拙于言辞?如果石家请的客卿都是你这种货色,我不认为它会有什么能力助我治愈受损的灵根。你让我为了区区暂缓伤痛的灵药,去向你家先生和太太摇尾乞怜,未免太看轻了我。”他语调里带着几分阴沉,说话间已经激发了信上的“痛”诀符印,“你先体验一下让我日夜煎熬的痛苦,再来做说客去向你家石先生邀功吧。”
那客卿受了他的“痛”诀符印,陡然一震,眨眼间就痛苦得神情扭曲、浑身痉挛着倒在地上,却因为被他的灵觉和灵力压制着,连叫也叫不出来,片刻间就shī_jìn当场,下半身臊臭难当。
他忍着因灵根痛苦而颤栗的暴躁,漠然的看了那客卿一眼,转身大步离开,同时扔下了最后的警告,“这还不足我常年承受痛苦的十分之一,你没有承受过我的痛苦,没有经历过我遭遇的灾厄,不知道我的真实处境,凭什么摆出一副长者嘴脸来对我说教劝我不要接受别人的橄榄枝?再有下次,必取你狗命!”
他后来回想,当时他的言行或许有些过激,当时他也的确比较敏感多疑。说不定,那名石家客卿真的是出于对石振的忠心和对他的几分善意才给他写信的呢?但是那封信被那位客卿写得一波三折,起伏婉转,他实在看不出那是个脑筋不灵光的人写的信。既然如此,信里又何必刻意提起什么“谆少爷”,并似是不经意的把那位“谆少爷”和他做了个详细对比?
他依然保留那个让他嗤笑和厌倦的猜测——
更或许,那名客卿早已向石太太和“谆少爷”投诚,不满石振对他的温和态度。所以见到他后,那位客卿趁机欲抑却扬,刻意提起那位“谆少爷”,刺痛了他,便更可能防止他真的回了石家,因修为和亲生长子的身份而引起石家其它支持者为利益动摇,进而威胁到那位“谆少爷”的地位……
不论如何,当时他的理智已经被灵根伤痛的发作给折磨得所剩无几,偏偏那个石家客卿好死不死的凑上来戳他抑郁多年的伤疤!他能强忍着没有对那人痛下杀手,已经是他自制力的强硬体现。
然而,尽管他当时表现得完全不在意,可实际上,那个客卿在信里写的话他都记在了心里。
不过,他现在重生回来,当这段话再次从心里浮现时,他虽然沉默着,心里却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波澜痕迹。
……
午轩赶回学校时已经快到下午两点的正式上课时间了。
他想,该来的总会再来,有些事情他没必要去刻意避让。他那有些狼狈的上一辈子已经在灭尽仇敌后,在那片海域里维持着最后的淡然死去了,那些对他而言其实完全是累赘的情愫也早已随之泯灭。现在的他是崭新的他,他是他自己的,谁都不值得再让他去抑郁或矫情。
对于石振……有些东西已经不是现在的他还想要的了。
他摘下帽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心里淡淡的想,就这样吧。
他没有立即回到班级,而是先去了一趟校内医院。
他用灵觉辅助着内家功法,以搬运体内元气为主,以点按相应穴位为辅,成功为自己制造出了轻症中暑的假象。他精神萎靡的走进校内医院,低头皱眉着走出来时,手中多了一瓶外用的清凉油和一盒内服的藿香正气水,以及一张生病证明。
随后,他成功的请了一个下午的病假。
至于他的中暑理由,当然不可能是那个“为了网友而爬山踩点”。身为一名面子大过天的“中二年级普通男生”,他怎么会对自己犯过的“愚蠢错误”表现得那么傻乎乎的诚实呢?他对班主任说,他昨天刚转学来,今天上午不太舒服,以为是不适应而烦闷的缘故,所以出去游览一下千树城风光,结果更闷了,他回来就医才知道自己早就有了中暑的迹象。
看得出,班主任十分无语,但是面对他明显不正常的脸色,班主任也不好太责备他。
除此之外,既然他都已经生病了,他的“网友”当然不好意思再来搅扰他了。
……
午轩当天中午请假后立即回了宿舍。
他倒锁上门,打开窗户,拉上窗帘中他之前购买的生活工具都取出来放进自己的私人小柜里锁上。同时他也皱眉想着,必须尽快在外面租个独立的房子,一个人住才能方便进入水墨洞天修行。
紧接着,他迅速解决掉一包饼干和一瓶矿泉水,缓解了肚饿口渴,然后矫健的爬上床铺。他先在床上安静的躺了一会儿,用灵觉感知周围几百米范围内的情形。过了片刻,他把灵觉缓缓散开,融入到宿舍外面的空中,细微的漫延着感知烈烈的阳光。
水墨洞天画卷只有在他刻意催使着吸收灵气的时候,才会直接吸纳灵气,但那样便会产生灵气波动,容易被人察觉。平常时候,水墨洞天画卷主要依靠太阳精华和月阴之力来弥补自身——比如现在,通过他灵觉的传递,水墨洞天画卷正在他灵觉深处张开空间法则,如饥似渴的吞噬空中弥漫着的太阳精华,无声无息,没有异样,谁都无可察觉。
又过片刻,午轩明显感觉到水墨洞天画卷的复苏,他才灵觉一动,进入了洞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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