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不愿意?算了,你就说,你喜不喜欢我?”
我又白他一眼:“你说呢?我三更半夜跑去找你,摔下了墙崴了脚……”
“哎呀,”他打断我,“你就不好正面回答我一下?”
我觉得很好笑,李言笑真像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不过一想到他在顶着那麽多压力,我就觉得应该给他一点安慰,就说:“我喜欢你。”
李言笑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是那种喜欢吗?”
“哪种喜欢?”我脸红了,低下头不敢看他。
“我能打你麽?”
“我能装傻麽?”
“就是你父亲对你母亲的那种喜欢。”
“是啊。”
李言笑把药敷到我的脚踝上,轻轻揉了揉,然后给我贴上膏药,我觉得好受多了。我们坐在夜风中,依偎着对方,感觉无比的安心与惬意。我说:“你明天上班会不会犯瞌睡?”
“不会啊,”他轻轻地笑起来,“我一想到我母亲很严肃认真地看着我,就一个激灵,瞌睡全没了。”
“唉……你母亲在那里监视你,我都不好去找你了。”
“你可以一直等在那里,她去上厕所的时候你就迅速溜进来跟我说两句话,一个上午差不多能上两三次厕所,平均一次七八分钟。我上厕所的时候,你可以去男厕所跟我……”
“哎哟,你无聊不无聊。”
“挺可行的啊。”
“我还有作业呢。”
李言笑从包里掏出一把扇子,一边在我们周围扇着,一边嗤嗤嗤地挠着腿:“你有没有被蚊子咬到?我腿上被咬了两个包了。”
我有气无力地说:“我脚上有一个大包。”
李言笑絮絮叨叨地说:“我本来想啊,我就从院子里挖一个洞,绕过地基,一直挖到外面的街道上。平时我就该一块瓷砖作掩护,晚上我就偷偷地钻过去找你。但是后来一想,咱们很快就去那个小房子里一块儿住了,用不着……”
我笑起来:“那个工程量太大了。”
“但是一天大一点儿,总能打通罢?”
“那样贼如果发现了,就麻烦了。”
“贼就是我们。”
“呸呸!快呸!”我拍了他一把,“我们哪是贼!”
“偷情嘛,”他丝毫不脸红,“偷‘情’,总归是偷了东西,不是贼子麽?”
“一边儿去,谁偷情,我们是转移到地下展开如火如荼的革命的先进分子。”
“那我们如火如荼罢?”他说着,就摸了摸我的脸,整个身子都压了过来。
我连忙说道:“哎哎哎哎,起来。”
李言笑很乖,就起身说:“以后我隔一天就在晚上找你。我们再待一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回去了。”
“别这样,你还要上班。”
“那你说怎样罢。”
“隔两天罢。”
“行。”
李言笑把我的头扳过来,然后在我的嘴唇上点了一下:“现在我们订婚了。”
我白他一眼:“戒指呢?”
李言笑大笑起来:“你能不能不这样煞风景?”
“不能。”我也笑了。
李言笑搂住我,扇子一扇一扇的,轻声说道:“睡罢。”
说完,他就唱起了花鼓戏,咿咿呀呀地很好听,我真的要睡着了。李言笑的手在我背上一下下拍着,然后摸了摸我的脸,再到脖子……
我一下子坐起来,挠着自己的脖子:“痒痒!”
李言笑也被我吓了一跳:“我发现你煞风景的功底不是一般的强啊,我以为你睡着了呢。”
“切,”我正正衣领,“以为我睡着了,所以氓?”
“不是。”李言笑哭笑不得,也说不出甚麽话来。
……
我们坐了好一会儿,就回去了,我依旧是他抱回去的。我一下子对两天后的夜晚充满了期待。我们搞地下战!地下战!
第二天,我的脚踝已经好多了,但依旧肿痛着。叔叔婶婶发现了,我就说是昨天碰到了,李言笑帮我治好了。
二十五
果然,这个夏天,我们每人都没有爽约,隔两天就去会面一次,晚上聊聊天,看看月亮,自在得很。李家人却以为他们裹得很好。
有时候我会提醒李言笑装得像一点儿,故意跟家长说要去见我,显得不高兴。李言笑说没有那个必要,他们家人不会想太多。
其实可能是我多虑了,李家人不像我想象的那样聪明,如果我是家长,看到自己正在关禁闭中的孩子丝毫不烦躁,而是依旧成天乐呵呵地上班,吃饭照样不减,一定会觉得反常,但他们一家人好像没有怀疑。
也许他们是小瞧了我们的力量。他们觉得我们不是认真的,或者,他们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必然将我们分开。
有时候,我还会心血来潮去医院找李言笑。但是往往要等很长时间,“虞姬”才出去一趟,我就在门外向李言笑招招手,笑一笑。李言笑手里的活儿放不下,也抬起头对我笑一笑。时间长了,医院的好多病人都认识我了,以为我和李言笑是兄弟。
一个老大妈曾经对我说:“你们兄弟感情真好啊,真难得。”
就仅仅为了这个微笑,我可以动力十足地跑来回五里地,爱情真是人无尽的动力。
离开学还有半个多月的时候,李家的长辈就把李言笑“人不知鬼不觉”地送到了那个屋子。那里离医院更近,李言笑每天走路上下班。
但是,那里离我们家很远,而且我不知道去那里的路,他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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