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人?”张启山云淡风轻的扫了汪某人一眼,对吴二白展眉勾唇道:“能配得上这个称呼的,全世界怕只有你一个了。”
听了张启山这样一席话,汪小叫蠕动着身体,拼命的挣扎起来,嘴里一个劲儿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倘若此时他的嘴能恢复自由,那一声声的呜咽怕是会立马演变成句句精彩的国骂。
吴二白对噪音的憎恶不啻于对醉酒的憎恶,他强行无视某人的意愿,抬脚把生命不歇扭动不止的汪姓人士踢到一边,刻意让他保持一个脸朝下的姿势。
张启山更是看都不曾看称得上屈辱又凄惨的汪小叫一眼,神情专注的注视着吴二白,颇为感慨道:“二爷好手段,真是打击得一手好情敌。”
吴二白一本正经的摩挲着下巴,“若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那便不枉我每日都劳心费力的将他绑来。”
这回答当真精妙绝伦,张启山先是扶额低笑,很快就控制不住的发展成开怀大笑,最后他带着一脸笑意走到吴二白面前,正欲开口——
“对了。”吴二白忽道,“佛爷介意做爱的时候有人在一旁观摩么?”
张启山一愣,摇首道,“不介意。”
“那便好。”
吴二白长腿一伸,一只脚不轻不重的踏在已经放弃挣扎的汪小叫的肩膀上,脚下略微施力道,把他翻了个面,由正面朝下转变为仰面朝上。如若维持着这个姿势,汪小叫无需侧头,便能将张、吴二人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帘。
“你……”某种意义上绝对称得上能言善道的张启山也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他足足停顿了两分钟,哑然失笑道:“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至于么?”
吴二白俯身在摆满了形形色色文件、凌乱的桌面上清出了一大片的空地儿,“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张启山被先人的至理名言说服了,他走到吴二白拦住他得腰,只稍倾身,两人便鼻尖相触,竟比耳鬓厮磨还要来得更亲密一些。
“我等的够久了,那句话你倒底说是不说?”
吴二白当着张启山的面扯开了浴袍上的腰带,“不如我们来做,你听我的身体怎么说。”
张启山把他的浴袍扯得更开,迫不及待的俯身吻上他的唇,“如你所愿。”
番外——一厢情愿
这已经是张起灵回到本家的第四个年头了。
“这么些年,我该教的都教给你了,该学的可都学会了?”
张启山仰躺在一把雕纹考究的红木摇椅上,手里隔着一块叠成巴掌大小的毛巾托着一个冒着缕缕热气的小茶壶。手边是一张雕琢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是异常朴素的茶几,张起灵就端端正正的跪坐在茶几对面的坐垫上。
张起灵的面前摆着一个花纹别致做工精巧的茶杯,里面盛的茶水一早就失了热气,他自打进了屋子坐下的那一刻起,就一直保持着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启山并没有将视线投向张起灵,更不会勉强对方作出回应,他只是坐起身调整了一下摇椅靠背的角度,用五指一点点的转动着掌心中的茶壶,自顾自的接道:“四年了,你自问可有什么长进?”
张起灵神情微动,迟疑了片刻薄唇轻启道:“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了。”张启山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将掌中把玩许久的茶壶掷向张起灵,茶盖掉落,滚烫的茶水顷时翻洒,溅了张起灵一身。
饶是被热茶扬了一身,张起灵坐在原地不敢擅动,他抿着唇,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意不在此,你能有什么长进?无非是在浪费我的时间罢了。”
这句话无疑是将张起灵四年来的努力尽数抹杀,他垂着头,任由滚烫的茶水在他皮肤上逐渐失温,最终变得跟他的内心一样冷。
叔侄二人也不知熬了多久,张启山到底没回头看张起灵一眼,只是摆了摆手,道:“你回去吧,最好睡一觉,有些事该好好想一想了。”
张起灵神情淡漠的朝张启山垂首行礼,起身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走廊里来来往往许多的人,他们看到张起灵无一不停下脚步恭恭敬敬的叫一声‘族长’,张起灵目不斜视脚步不停,更未曾回应。四年了,张起灵一直生活在这里,对张家竟没有产生过归属感,一点儿也没。
他回到了房间里,给屋门落上了锁,脱去浸满了茶水的上衣,仰面躺到了床上。张起灵觉得很累,各种意义上的,或许正如张启山所说,他最需要的,是一场充足的睡眠。
“……小哥,小哥?”
不知睡了多久,意识朦胧的张起灵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语气轻快,尾音还带着南方人特有的软糯。
是吴邪!张起灵几乎是下一秒就意识到了这件事,然后啪的睁开了眼弹坐起来。
眼前的人并不是张起灵熟悉的吴邪,但他的确是吴邪。尽管他看上去已逾不惑,整个人有着饱经风霜的沧桑,面容憔悴,形如枯槁。他的眼眸深处有着世俗独有的污秽与沧桑,那份天真已不复存在,可即便如此,张起灵的内心竟没有丝毫的挣扎,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认定了眼前这个人是吴邪。
吴邪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盛着好几个形状独特的点心,散发着丝丝香甜的味道。
说形状独特实在是抬举这盘点心了,事实上,每一个点心的造型……都可以称得上是惨不忍睹。
吴邪面带微笑的朝张起灵扬了扬手里的盘子,“小哥,新出炉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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