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的身影渐渐融入了黑暗之中,吴邪和他紧握的左臂也渐渐的浸入了黑暗之中,可是他一点都不害怕,等他跟黑眼镜一样,整个人也融入黑暗之后,空荡荡的右手突然被人牵起。
吴邪扭头一看,闷油瓶盛怒之下绷着的一张臭脸就在自己脸旁,他摇了摇两人十指交叉紧握的手,这一刻,一切仿佛回到了七年前,吴邪扬起了一个好看的笑脸,“小哥。”
“嗯。”
吴邪又扭头看向另一边,对着被闷油瓶用眼刀狠狠刮了正一脸无奈的黑眼镜,也扬起一个笑脸,“黑眼镜。”
“哎,小三爷。”
黑眼镜和闷油瓶同时迈开步伐,吴邪夹在他们俩之间也跟着往前走。
“我们要去哪儿?”
“不知道。”
“这里是哪里?”
“终极。”
三个人就这么手拉手肩并肩的往前走,吴邪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但是这一刻,对他来说,便是永恒。
靠在椅背上小憩的解雨臣是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震醒的,他有些意识模糊的按下了接听键。
“花儿爷!”
解雨臣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怎么了?”
“吴小佛爷去了。”
解雨臣有一瞬间的大脑空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知道了。”
掐断电话之后,解雨臣有些茫然的靠到椅背上,扭头望向窗外,此时阳光正灿烂,外面天空蔚蓝,连一朵云都没有。
解雨臣走到窗边仰着头对着澄净的天空欣赏了许久,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把厚厚的医疗文件尽数丢到脚边的垃圾箱中,转而拿起摆放在一旁的文件。
半晌——
“吴邪,下雨了。”
(下册番外)
番外——甘之如饴
折磨了自己长达一个月之久的工程总算是告一段落。
庆功宴上,身为总设计师的黑眼镜象征性的给客户敬了两杯酒,满桌子珍馐一筷子都没动,就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在手下若干小伙子们了然加鄙视的目光中先行离席。
倒不是说黑眼镜怎么不合理的压榨劳动力。近一个星期,为了赶工程他几乎吃住都在办公室那一亩三分地里,24小时的奋斗在设计第一线上,身为顾问还身先士卒的奉献精神激励了手底下一群才毕业没多久的小青年,在部门燃起了一股加班之火。
黑眼镜本人才没那么高尚,他根本不是本着和公司同甘共苦的赤诚之心这般付出。在他看来,这个工程拖的时间越久,他能和吴邪自由相处的时间越短,与其磨磨唧唧的一天干一点儿活,还不如快刀斩乱麻,一股脑的把工程赶完,再给自己放个大假来得痛快。
唉,瞎子我就想好好回家陪媳妇儿。
某一天加班的深夜,黑眼镜手里拎着新赶工出来的内部设计图,嘴里叼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痞里痞气的跟他手下那些崇拜他跟崇拜亲爹没两样的手下如是说。
为公司鞠躬尽瘁殚精竭虑掉价变成了爱恨痴缠儿女情长,这种落差给人的打击感着实有点太大,这直接导致了黑眼镜刚被塑造的光辉高大形象,在一屋子陪他加班的二十才出头都没时间处对象的小伙子们心中瞬间崩塌。
次奥,有媳妇儿了不起啊!瞧不起单身狗啊!等我们大fff团烧你!
一时间这句话刷爆了黑眼镜的朋友圈,他瞟了一眼,不怒不恼,反倒炫耀似的仰着脖子倚在椅背上,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贱笑,啧啧的摇着头,对着手机笑了很久。
黑眼镜在部内的口碑就像近期的股市似得,大起大落,瞬间跌破了发行价不说,还有持续下跌的趋势。
当然黑眼镜本人对此毫不在意,他满脑子想的就是:可算他娘的挣来了一个星期的假期,瞎子我得回去好好和小三爷温存一下之类的,这种没羞没臊的事情。
虽说黑眼镜一路飙飞车外加闯了四个红灯,匆匆忙忙赶到家的时候还是过了晚上十一点。随手敷衍的和在楼下抱着饼干桶坐在沙发上嚼饼干看电视的哑巴张打了个招呼,黑眼镜就急吼吼的径直上了楼。
三下五除二的扒了外套,正想tuō_guāng光掀开被子搂着自家香喷喷的小三爷治愈一下自己的时候,黑眼镜察觉到了什么,褪衣服的手停了下来,然后揪着衣领嗅了嗅,满鼻子都是那因为窝在办公室里赶工作而沾染的烟臭味。
黑眼镜想了想,一脚把地上散发着不好气味的外套扫到墙边,扭头便杀进了卫生间,来了个总时长不超过十分钟,酣畅淋漓的战斗澡。
可算是清爽了。黑眼镜用挂在脖颈上的毛巾胡乱的擦了擦尚在滴水的头发,随手丢掉失去作用的毛巾,整个人钻进了被窝。
被子里带着吴邪的体温,充斥着吴邪身上的味道。明明用的是同款沐浴露,两人身上应该是一样的味道,黑眼镜还是觉得这股味道留在自己身上就是索然无味,可残留在吴邪身上就是好闻得紧。
这种被爱人的存在包裹的温馨感从四肢百骸传到心脏,黑眼镜舒服的喟叹一声,然后整个人凑到吴邪的身边去看他的睡颜。
黑眼镜最近忙得像陀螺似的,吴邪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俩虽然不在一个公司,但就是前后脚接到了项目。吴邪比黑眼镜晚一步,结果他比黑眼镜还拼,偌大的一个工程硬是让他不眠不休的给赶完了,吃了庆功宴唱了k,竟然比黑眼镜还早了两个小时到家。
两人之前就通过气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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