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人凭空挪移,势若闪电,很快就追到跟前,点住了离他最近那人的攒竹穴。
他正想故技重施,刘千山的刀却追了过来,沉枢一点地,水黾过河似的溜开了。划开的瞬间他在树上折了把树叶,扇子一样拈开在手掌上,黑衣人愈发戒备以对。
对于以气化劲的高手,寻常纸片也是利器,落叶飞花,皆可伤人。
果然,树叶在他手中直立起来,齿状的边缘犹如锯条,只见他五指一开,树叶漩涡状激射而来,众人兀自闪避,复又回扑而来。
沉枢以一挡十,也不见落于下风,但他始终不曾拔剑,看起来是不想赶尽杀绝。
战场不断变迁,刘千山叫苦不迭,单打不过,群殴也打不过,李陵光已经没影儿了,他内心思忖道:幸好堂主已经接到消息前往城北拦截了,否则他们一再失利,有何颜面面对宗门上下?
战况胶着了一会儿,雨中忽然传来一声惨叫,沉枢朝那边看了一眼,忽然虚行一晃,掠出了包围圈。
李陵光倒在一棵老极的柳树下,已然昏迷,袭击他的黑衣人正欲上前捉拿,却被身后一股苍劲撞开,狠狠的跌进了泥水里。
沉枢拧起软的像坨稀泥的李陵光,不再恋战,头也不回的朝城北而去。
如此雨天,巳时两刻的城门该是空无一人,然而今日却站了个人,一个将刀横在肩上的男人。他气势如虹的拦在路中,令沉枢不得不停下脚步。
他在雨中伸了伸懒腰,一股十分霸道的杀气袭了过来,接着,沉枢听见了他土匪一样的威胁,“朋友,要想从此过,留下李陵光。”
这股杀气值得注意,沉枢不由的打量起对面的人,然后发现他长得也挺像土匪的。面相粗犷,膀大腰宽,老大不小了脖子上还挂着个长命锁,好好的衣裳也穿的不伦不类,一看就是个粗人。
然而这粗人很不简单,身后赶来的刘千山恭敬的称了他一声堂主,原来,此人正是满贯门四丁堂的堂主徐朝暮,江湖人称断水消愁抽丝刀。
可惜这些名号沉枢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人拦住了他的路。
在沉枢打量他的时候,徐朝暮也在观察他,这男人气场极强,模样却面生的很。
徐朝暮这人有个坏毛病,和他的门派一样臭名昭著,他喜欢到处踢馆,看别人败在他刀下的模样,因此名门正派、邪门歪道中叫得上名号的人,他几乎都认识。这人他虽不认识,却比许多徒有其名的人更值得一战。
好战的徐朝暮老毛病一发,白日里在银庄扑了个空的郁闷登时一扫而空,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兴奋起来,心里得意洋洋:留下李陵光,此路也不好过。
此人是来者不善,雨中愈发浓郁的杀气就是最好证明,沉枢一言不发,粗暴的和他打了起来。但在交手之前他提了个条件,他晃了晃臂上的李陵光,道:“如果我赢了,你让他走;如果你赢了,我和他都任你处置。”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阵雨里听着却毫无模糊之感,应该是用了一种结合内力的发声异术。
徐朝暮是个豪爽的性格,更喜欢横的和实力相当的人,闻言只觉此人极合胃口,他哈哈大笑,提着刀朝沉枢一指:“有种!爽快!老子喜欢你这种脾气,就依你所言。”
沉枢将李陵光放到地上,道:“让你的人后退,胜负揭晓之前不得靠近。”
徐朝暮声如洪钟的吼道:“退后退后,站那儿不许动。”
刘千山觉得不妥,哪有目标躺在眼前巴巴的看着,却跟个路人甲杠的难解难分的事情,于是他试图劝道:“堂……”
话没说完就被沉枢打断了,只见他又将李陵光挂上了,朝徐朝暮道:“阁下的下属好像有异议,那协议便作罢吧。”
徐朝暮脸一沉,瞪了刘千山一眼,让他呆着别动,又朝沉枢道:“少拿话刺我,我不吃这套。我肯应你的局,是因为我敬你像个人物,不想胜之不武,这结果你求之不得,就别装了。我徐朝暮既然答应了你,他们就不敢动!”
言出必行思虑清晰,徐朝暮是个人物,沉枢记下他的名字,立起身来将手一扬,“承让。”
话一出口,身如箭叟,这次他竟然率先发动了攻击,掠夺之间惊现罕见轻功身法。
徐朝暮只觉眼前的人似乎没动,一眨眼却逼近了许多,但看起来又还是在原来距离上的感觉,真是见了鬼了。
但这一招对他的震慑力确实不小,他打起十二分的注意,手上内力一聚,刀柄在手心急旋,转动剑雪光乍现,似惊鸿照影,徐朝暮瞬间弓步左侧,横刀出鞘,名动武林的抽丝刀甫一现芒,便是一道溢彩流光。
紧接着,一道在扩散间分化成两道三道,最后变成一片朝沉枢袭去。这些刀光像无数个暗器,却是自一刀而来,抽丝断愁,端是刀法如其名。
沉枢眼底划过一丝欣赏,心里明白这不是随便可以应付过去的对手,金铁之利自然需要神兵来削,他猛的将身形拔高两丈,避过第一波的刀光,左手扯开绑带右手往后一背,落地时已是兵刃在手,只是他的剑仍蒙着布条,他擎着他的剑,看起来却像根烧火棍。
这时,后去的刀光竟然折返回来,那边徐朝暮又笑了一声,挥刀立斩而来,“朋友,亮出你的剑来吧。”
他的刀既能抽丝,又能断水,刀势可细可狂,十分收放自如,同理,也相当难缠。
沉枢受到来自同一人的两面夹击,感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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