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当前一个黑衣蒙面人向前走了几步,他略有一些含浑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声音像是在打鼓,闷闷地,彷佛从很远处传来,令人有一种恍惚感。
但是他的话却像一根针,能令任何一个人刺痛般的惊醒,他开口道:「元林,你不要再跑了,你应该知道你身上带著五色散,你越跑,它的毒性在你的体内挥发的越快,再跑下去,我大概就要替你收尸了。」
元林的眸子冷冷的对上了他,既不显得恐惧,也不显得惊慌。
黑衣人轻声一笑,道:「你也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你跑不远,因为有一个人对你实在了解。」
元林淡定的眸子轻微的一收缩,黑衣人接著悠悠地道:「你的五色散就是他配的,若是你配合,也许他会把解药给你,毕竟你们……有十年的交情。」
元林略有一些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那黑衣人像似略带嘲讽地道:「我真的很难想像,元林,你爱了一个人十年,他仍然弃你如敝屣。」
他这句话说出口,元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连他修长的手指握著的剑柄也沾了少许,整个人终於不支倒在了积满落叶的地上。
围著他的黑衣人虽然脸上都蒙著黑纱,但从男子倒地的一瞬间,似都松了口气。
那黑衣人却像在发愣,他挥了挥手,喝令其他黑衣人後退百米,黑衣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但仍然依令退後百米。
黑衣人慢慢地靠近了元林,却见元林那双清亮的眸子像似蒙上了一层纱,变得有一些朦胧。
黑衣蒙面人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你既然明知道是做戏,又何必还是要伤心,难道你到今天还是忘不了他麽?」
他淡淡地道:「你就这麽放心我,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这副样子,心里好像有一头野兽一直关著,现在终於要吼叫著冲出来了。」他的声音从淡淡的到咬字越来越重,最後几个字像是咬著牙吐出来一般。
风静止了,鸟雀因为刚才的厮杀而变得踪影皆无,四周静悄悄的,他的脚下躺著的是已经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人,这令他的话像是有千钧一般的有力。
博望苑里洛川寻与元英已经早早就起了,一番洗漱,用了一点早点,元英的胃口很不错,一口气点了许多御膳、小点,洛川寻只是陪著用了一些。
饭毕,洛川寻斜坐在榻上,又与打著哈欠的元英下起了棋。
他修长的手指端著茶碗,另一只手却在閒敲著落子,像是在慎重考虑布局。
「你在等追捕二哥的消息。」元英随意丢了一颗子道。
「何以见得。」洛川寻微微一笑。
「你的落子围而不杀,难道这不是你的心境吗?」元英叹息了一声,他坐直了身子从身边的青花水龙纹花觚中胡乱抽出一枝红梅,道:「现在你不用再厌恶他了,他应该永远也不可能再纠缠於你……」
洛川寻没有回声,元英抬头看著洛川寻的脸,道:「但是殿下,若是你早知道会面临一个选择,一是你可以要回自尊,君临天下,但是代价……是你永远,再也不见到元林,你会做如何选择?」
他的话音一落,洛川寻手中捏的棋子一错,落在棋盘中,元英仍然幽幽地道:「你是不是会觉得欢喜,一举两得?十年啊……这麽漫长的岁月,你对他竟然一点也不爱?」他说著拿起棋子低下头看棋盘,隔了一会才道:「殿下,你落错子了。」
这个时候,门外有人快速奔上楼阶的声音。
洛川寻立刻道:「冬青?!」
冬青人未到声先道:「哥,大事不好!」他话音一落,人已经气喘吁吁地奔了进来,道:「胡侍读带著殿下失踪了!」
洛川寻一扬眉,厉声道:「你说什麽?」
冬青从末见过洛川寻如此声色俱厉,咽了一口唾沫,道:「胡侍读追上了殿下,殿下负伤倒在地上,胡侍读让所有西紫的暗军退後百米,然後丢下他们,带著元林失踪了!」
洛川寻微张著嘴,道:「这……不可能,不可能的,元林他……」
元英抓著手中的子,喃喃地道:「妙极,妙极,他终於把二哥弄到手了!」他抬头见脸无血色,嘴唇紧抿的洛川寻,便对他道:「你太高估了胡侍读的爱,太低估了他想得到我二哥的心,这一次,就算是尸体,他也不会放手。」
洛川寻缓缓将目光落在了元英的身上,元英身上一阵冷寒,打了个哆嗦,苦笑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你也看到了,他完全抛弃了我!」
洛川寻慢慢地道:「你既然已经知道结局,又为什麽在这里待了这麽久?」
元英张大了眼睛,一笑,道:「为什麽?在挣扎啊!」
洛川寻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他只听冬青在耳边焦急地喊道:「哥!哥!你没事吧?」
「冬青,让所有的人都去搜捕胡式微与元林。」洛川寻沙哑地道,他见冬青犹豫,便喝道:「快去!」
冬青不敢怠慢,只好立即转身出去。
然而胡式微与元林就像平地消失了一般,从此杳无音讯。
乱紫夺朱 59
洛川寻带著冬青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发现这里几乎完全被撬开了。
尤其是太子的寝宫,紫云正指挥著人,要把它整个翻过来。
寝宫里面的东西都被丢了出来,洛川寻一眼就见了元林那天换下来的衣服,没来由地心中一阵抽痛,及一阵愤怒,他冷声道:「谁让你们拆房子的。」
紫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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