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他的脸。一人步伐向前,一人步伐退后,摸到桶沿,被逼的无路。拥着他的身子,两人一起跌落浴桶中“想对你好些,还是你不想?”
做了贼似的没有底气,暗自吞下一口吐沫“不是,没有!”接着又是你你我我的语无伦次。
再后来,没了……
漠凌战战兢兢地趴在桶沿上,由着琴潇为他揉搓。咬着唇红了脸,舒适地要睡下。不想背后的人使坏,指骨沿着脊背一路下滑,带出一道血痕,忍着痛,泪眼楚楚地回首看着琴潇“主子,我错了。”
有错没错,反正都是他的错,就差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下次不敢了,不敢在主子给搓背时和周公下棋!
琴潇问他“你可知为什么把同性间的情爱称作断袖?”有所耳闻,大概和一位皇帝有关,摇摇头“一知半解。”
昔《汉书·董贤传》有这样的记载“常与上卧起。尝昼寝,偏藉上袖,上欲起,贤未觉,不欲动贤,乃断袖而起。”
“董贤枕着哀帝的袖子午睡,哀帝想起身,却又怕惊扰他,所以随手拔剑割断了衣袖。如果换作是我,也会为主子隔了袖子,甚至可以,哪怕断了手臂也成。”
琴潇不为所动,深深叹了口气。六宫粉黛无一比的上董贤的容貌,那贪美的哀帝何尝不是看在眼里“若董贤只是奇丑无比,你说哀帝还会与他同车而乘,同榻而眠吗?”
漠凌知他话里有话,定是意有所指,故要扯开话题,还未语,琴潇抢了先“你与哀帝又何区别?贪图我的,除了美貌还有什么?”顿了一下,补充道“我知你说不出,不必勉强。”眼底银光一片,积了万年不融的冰雪“心里没有何必强求!”
了解他的,不懂他的,都是要问他这个问题,到底他喜欢琴潇什么呢?不像是祈玉和离欢,朝朝暮暮,日久生情,理所当然地被接受。
那他呢?一见钟情?
不足信!再无他言相对。
桌上的烛火轻摇,摇琴潇一宿无梦。忍过千年的孤寂后,再遇到那个想给他喧嚣的人时,也学会贪了,贪得无厌地想要明了被人放在心口般的疼爱是什么样的感觉。
一般人不会由着他这般性子冷落,得不到,完全可以找个托词,就像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狐狸,或者像其他撑面子的狐狸乱编一顿,反正受教过的不会揭短,没领教的又不敢尝试。
可世间也有像漠凌这种人,迎难而上,越是轻易得不来的,越会努力地,不记代价地想要得到。
许他三个月的情意是无心之举,事后悔了,但说出去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哪里容的他更改。
这也是是实话,对他并不是没有一丁点的好感,颇是意外地在乎他的感受。三界不曾被人看到的笑容岂会让一个俗不可耐的凡人看了,那日他去见韩雨阳,无意望到酒楼里,靠近轩窗,独自喝闷酒的漠凌,有意气他一番。
声音柔了,笑容浓了,不甚在意地用余光瞟着他。见他气了,一双龙眸鼓的溜圆,忍俊不住,笑的更浓些。
那傻子只知道嫉妒,却没看见韩雨阳同是惊讶的神情,这还是他认识的潇公子吗,那个孤清寡欲的潇公子?眼前的人一枝梨花压海棠,哪里的花还敢开的大张旗鼓,咽着吐沫,喃喃“美姿仪恰如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也就是韩雨阳呆愣的时候,被顽皮的学生钻了空子,一张画了千年王八万年龟的宣纸画贴到了他的背上。哗然一片,全然不知哪里出了差错,侥幸地散了课。
还有湖畔游玩的那日,表面上他是和韩雨阳谈论关于琴谱的事情,实际上他心里装的都是漠凌。
那边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他这边惘若未闻,一抬眼茫然而无辜,话说到了哪?再一抬眼“你刚才在和我说话?”哭瞎一双眼的人有,恼一肚子妒火的人也有,想不开做傻事跳湖的人更有。
堂堂的东海龙宫九太子还会溺水,说出去,真怕吓掉世人的大牙。尚能对街头卖艺的,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何况他演的如此辛苦。
回眸一笑“龙公子他沉底了!”
再有……
花窗外,渐起了曙色,还没安下已是夜尽天明。何苦想漠凌是喜欢他的这副皮相还是他这个人,三个月他且做一次有情有意,敢爱敢恨的潇潇。
门外一迭声“主子,粥,我终于熬出了米粥。”踉踉跄跄跌进门,一听琴潇柔声唤了他句漠凌,自言“就说我熬不出像样子的粥,果然是我在做梦!”是梦也好,心中漾出淡淡欢喜“主子,再唤来听听?”
“漠凌。”琴潇换上紫衣,随手披了薄纱,慢慢靠近漠凌温暖的胸膛“宿夜未睡?”单为一碗热粥,见他额下两圈乌黑,三分似鬼,表情却是欣喜“决定做了怎好半途而废,尝来如何?”可惜昨晚那只野鸡趁乱跑了。
琴潇弯起眼眸,笑的明媚动人。粥还能怎样,淡薄无滋,清清淡淡“软糯香甜。”因为有情,自是回味无穷。
阳光落漠凌半脸光泽诱人,情不自禁吻他一脸粘稠,婉转看去,幽如清潭。不知对视多久,粥已差不多凉透,抚着脸尴尬道“你穿紫很好看。”犹带支吾的夸赞,心想这真不是梦?他怎么突然变了这么多,多的让人捉摸不透。
娇颜如花,凝眸低眉,一缕柔情似水“凡间,我是你的,莫再唤那句生涩的主子。”闭上眼,覆去两瓣冰凉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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