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口同声:“你们做过了?!”
“没有,就蹭了一下。裸……裸蹭。我没跟人蹭过……”周洋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
“完了完了大米粥真的有七情六欲了。”“完了洋洋有羞耻心了。”“没错没错有是非观念了现在是个人类了。”“对的对的晓得害羞了你看他脸红了!”
“合着我以前在你们眼里不是人吗?!”怒!
“至少你现在肯定不会在车上跟人打`炮了。”何思衡顺便也帮周洋夹了一筷子菜,“吃吧吃吧,这么苦大仇深的干什么。”
“洋洋……咳咳……爽不爽?”
“?”周洋感觉话题正在往奇怪的方向偏。
“你们男同志,不是要扩张的么?你在车上怎么扩?”
“有便携润滑剂,小包装的那种……”周洋看着白金那张八卦的脸没敢乱动,声音都抖了。
何思衡和白金同时停下筷子,非常严肃。“粥,我突然对你们同性恋也挺感兴趣的,你再多说点。”“嗯嗯。我们帮你追裘臻。”
“你他妈你不是刚还骂我小三么?!”
“现在情况不同了,你好好回答,我们好好帮你出主意。”“嗯,请问,疼不疼?”
“有……有时候疼有时候不疼。”
“你当时在车上紧不紧张?心里在想什么?”
“心疼。零花钱花在买避孕`套和油上了……我日`你们他妈的能不能别问了!真的是陈年往事了我都不记得了!何思衡你他妈十四岁打的第一炮你有脸说我?”周洋忍无可忍摔筷子:再没有羞耻心的人也耐不住这样问啊!
小王子连忙捂住天仙耳朵,周洋这笔仇他已经记下了。“你这个小三,我决定告诉阿三!……等下……阿三不是喜欢王茜么?你为什么不找他商量?”
何思衡一语点醒梦中人。
白金赶紧打电话给阿三,发现阿三正搂着丙丙哭到晕厥,这个电话是丙丙接的:“爸爸!爸爸!关关雎鸠!”
“妈。”周洋回到家,冒泽惠正在看电视。她这两天心情似乎略有好转不再闷头大睡,不过看到儿子回来依旧不理不睬。
周洋抱着卷子“噔噔蹬”跑去厨房间,在盖于灶台的木板上打开了笔记本。他翻到最后一页,密密麻麻写满裘臻名字的那页呆看了一会儿。
裘臻笔画可真多,小学怎么写自己名字的?
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确实,何思衡今天的发现点醒了他。之前他是贫穷的享乐主义者,在苍白贫瘠的生活中拼命抓住任何一点能带给他愉悦的快感,比如抽烟、喝酒、与何思衡聊天、性……其他令人不快的他一概不去在乎。
其实从小到大,冒泽惠才是影响他心情最甚的那位。母亲每句无心的话他都会听到心里,时而天堂,时而地狱。但他和其他孩子不一样,面对有神经症的母亲,他根本没有立场去反驳、撒娇、争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忽略来缓解负面情绪。久而久之,周洋对周遭的议论都习惯性地忽略,不去在乎,这是他养成如此性格的最大原因。
他活在自己的道德体系,精神世界中,与周遭人生相安无事多年,直到遇上了裘臻。他现在体验到了更高一层级的幸福。不用刺激肉`体,不用再追求物欲上的满足,只需与裘臻通个电话,和他压压马路,听他讲个笑话,就能使自己精神振奋到战栗。
他的世界突然活了起来,他一下子会去流连哀思吟咏风谣,他一下子有了鲜活的情绪脉脉从胸襟中流出,他哪怕困在这小小里弄,都能期待着长夏伴花眠,聆听秋虫怨霜深。这种快乐就裘臻教给他的,是裘臻一点一点,硬塞进他的生活里的。
他想起有一次,就是在这个厨房间,就在这幽幽一的月夜里,裘臻边与他打电话边打飞机。他的嗓音很性`感,温柔地喊他洋洋。
想到这儿,周洋忍不住跑了出去,跑到了马路上电话亭里给裘臻打了个电话。
“喂……喂?是谁?”
周洋大气不敢出,静静地听着裘臻的声音。
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2]。
[1] 郭齐勇/龚建平2011《梁漱溟哲学思想》北京大学出版社
[2] 唐 白居易《暮江吟》
41
学生会人事变动的结果令所有人跌破眼镜:王茜升为主席,裘臻退出了学生会。周洋听到这个消息犹如当头棒喝:裘臻为了校花连最喜欢的干部都不要做了。
亏得自己为了他还信誓旦旦要做小三,要做好学生,要当好班干部,为了听听他的声音半夜跑出去打电话。真挺可笑的。他突然感到一阵愤怒令他天旋地转却又无处发泄。
周洋握着硫酸瓶问阿三:“我现在泼校花一脸还来不来得及?”
“你你你要对王茜做什么?!”
“白贤,你为什么不去对她做点什么?你就没有想过横刀夺爱么?”
阿三这堂化学实验课上得战战兢兢,总觉得周洋这表情可能随时会冲去生物班犯罪。再看一眼裘臻,低头做实验,周身一股低气压两米之内没人能近身。
“我只是喜欢王茜,但没想拥有她。她跟裘臻在一起更合适。”
“咚”的一声,周洋把硫酸瓶扔到了桌子上。
阿三乖乖闭嘴,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无比尴尬。周洋盯着那个硫酸瓶半天,轻轻开口:“对不起,心情不好。”
“没事。我也不好。”阿三默默把瓶子往里推了推,生怕周洋再一个发火把它直接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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