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亲离。那一夜,我和裴拓两人带着多年受制于□□的凌云教众,屠了凌云教教主大殿。
不可不说,万众朝拜的感觉极棒。昔日的上司唐芜第一个对我下跪高呼教主,倒是并无谄媚,也无屈辱不甘,便将她调到了身边,从此她便是我亲信之一。
之后很多年,我着手整理残破不堪的凌云教,偶尔还是派人去找那个少年。
听惯了万众的高呼声,看惯了旁人的伏低做小,竟然有些想念那双灿若星河的眼睛。想来高处不胜寒,无人并肩,即使高权在握,仍是有所寂寞的。就连生死之交的裴拓,近年来也愈发不如当初亲密,许是因为我在不知不觉间,也是威势日盛。
那少年毕竟是救过我,毕竟无论于我还是于凌云教,都是深恩难报。偶尔也会想,他若是知晓当日无意间救的人是这样的身份,会是什么反应?
然而,我再也没有找到他。
是啊,一个不知姓名,不知来历,不知师承的神秘少年,要找何止是大海捞针那样难!
久了,便也不再去想这桩事。
直到……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9 章
慕忆阖目安歇,迟渊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就这么静静地揽着慕忆,睁眼等待天明。上次迟渊便知慕忆睡眠极为警醒,一丝动静都会让他清醒,便一动也不敢动。
虽只是揽着,听着这人淡淡的呼吸声,但总有种莫名的充实感,让人感觉内心莫明地柔软下来。
终于,曙光冲破重重黑夜,雾霭化露,光线柔和。
慕忆被这柔光一照,隔着眼皮都能感受到那温和的暖意,便也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迟渊清醒的双眼。
“嗯?”慕忆有些发愣,似乎在奇怪为什么迟渊会出现在自己的寝室。
这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眼神因为刚刚清醒,还带着些迷离,倒显得有些无辜。迟渊看得内心中如同小猫爪挠过似的,对着淡色的薄唇印了个深吻,直把那嘴唇啃咬成了淡粉色,才将人放开。
慕忆被偷袭了个猝不及防,急喘了几次才调匀呼吸,半是责怪地瞪了对方一眼。
天色其实尚早,两人像是有了默契一般,并排躺着,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在迟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慕忆说:“迟渊。”
迟渊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迟渊……你……爱我吗?”慕忆问得有些迟疑。
迟渊却是答得毫不迟疑,“是。”
慕忆听后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迟渊躺着,静静地等慕忆的反应,结果等了半天,慕忆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一言不发。一手撑起上半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的脸。
“你呢?”
你的心意,是否同我一般?
这正是他一直都想问,却一直不愿问的问题。
有一瞬间,迟渊甚至不想听慕忆的答案。他其实早应该明白,在不曾见到慕忆的这八年间,这个人全身全心地都是为着周念在活。那心中,不曾容下外人。
“你还爱着你大哥吗?恨他吗?”
慕忆被居高临下地盯着,迫人的气势扑面而来,他的眼中晃过一丝丝的迷茫,“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是真的太过迷茫。这一年的闭门不出,又何尝不是一种逃避。
迟渊仿佛脱力一般,又跌回床铺,不再看慕忆,双眼直直地盯着床边的垂帐。
“我这一生,无愧无憾,谁都不曾亏欠,唯独欠你。”慕忆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
迟渊打断他,“不,你不欠我。九年前若没有你,凌云教也不会有今日。”
“你谁都不欠。”
慕忆闻言一惊,抬首再看时,屋内早已经没有了迟渊的身影,徒留一室清风。
慕忆曾言,“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也真可谓一语成谶,这世事流转的几年,他们都大有变化,不复当初的模样。各有各的得意,也各有各的失意。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也正因如此,无论结果如何,那都是苦乐自当,百身莫代。
又三年,苏州秋雨过后,凉意愈盛。
一场秋雨一场寒,雨后的苏州碧空如洗,万顷云海吹散开。秋风瑟瑟,吹得人有些刺寒。阳光映着地面的水涡有些刺眼,水涡中有被风吹雨打后落于地面的梧桐叶,被浸染地透亮。
凌云教攻势猛烈,武当、崆峒等也相继告破,五岳盟五大门派已去其二。一年前,五岳盟集中人马,下了死力保护天舫。凌云教眼看久攻不下,竟连夜调动门下,策马疾驰四日四夜不眠不歇,直奔五岳盟总舵而去。五岳盟见势不妙,忙收人回撤,调了一半的人手回驻五岳盟。
谁知凌云教只是虚晃一招,人马在得到消息后,原地休整一日夜,慢悠悠地晃回了天舫。一路还顺道拾掇了三个小门派,几乎气得那几个门派的老前辈一口气没上来。
追魂阁仍是事不关己地模样,对两边的争执睁一眼闭一眼。倒是在凌云教经过苏州的时候,及其大方地借了个路。
要知道,借路本是大忌。可追魂阁愣是丝毫不顾忌,倒是免了凌云教绕路之苦。
这半年,双方暂时休整,除却一些小摩擦外,武林中竟是相安无事,一派平静祥和。
慕忆身在追魂阁,虽现身不多,江湖中的风吹草动却是极为清楚的。一边注意着江湖动向,一边教着小徒弟,颇有种甩手掌柜的意思。
“这是细雨。”
孟思源正欲从慕忆掌心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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