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到食指已经几乎扣下扳机,只是死死的卡在临界点上。
韦予在那些人举枪的瞬间,就被方焱瓯按在了怀里,他对枪械的了解仅仅来自电视和一些故事,没有直接接触过枪械的人,是没有办法靠想象来理解它们的威力的,所以比起那十几把枪,方焱瓯的样子更令他觉得紧张和害怕。
老头子的拐杖轻轻地举起,重重的落在地上,随之而来的是他的怒喝声:“谁敢用那种东西指着小予,都给我放下!”
老头子平时都是戴着伪善的假面具,跟个笑面虎似的,不论遇到任何事,都是挂着一脸看似和蔼的微笑,这会儿忽然卸下了伪装,那种气势,只能用一句话形容——不愧是一个百年家族的掌舵人。
原本指着韦予的枪口立刻收了回去,剩下指着方焱瓯的那些,迟疑了一下,也跟着放了下来。
方焱瓯却没有因此放松下来,举着枪的右手反而绷得更直。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一旦任务遇到阻碍,就算牺牲性命也要击毙目标人物,虽然懂事之后就明白这是组织对他们这些人进行的洗脑,但是这种玉石俱焚的思维已经成为了本能。
早在老头子那些手下举起枪的瞬间,方焱瓯就已经有了开枪然后尽可能逃跑的念头,那是一种本能性的思维模式,如果不是怀里抱着韦予,他几乎就要这样做了,连扳机都已经扣下去了一半,最后还是硬生生的控制住了自己。
但是老头子刚刚的话,让方焱瓯又有想立刻开枪的冲动……
“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听我把话说完。”对于被人用枪指着这件事,老头子似乎并不在意,重新挂上笑脸,“我是说,我在楼上给小予开了房间,想让他先去休息一下,我约了个老中医,看看能不能帮他调养一下身体,一直发烧也不是办法。”
老头子说完,笑意更深,举起拐杖轻轻拨开方焱瓯的枪,方焱瓯僵硬了一下,最后还是收起了手里的东西,只是看着老头子的眼神有些怪异。
双方都放下了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气氛却比之前更加奇怪了,没有人说话,甚至都没人动。
韦予感到方焱瓯按着他的手放松了下来,试着抬了抬头,感觉到方焱瓯的手从后脑位置移到了腰间,于是坐直了身体,先看看方焱瓯,又转头看了看老头子,刚刚老头子的话他也听到了,只是不太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的不止是韦予,还有方焱瓯,但是韦予是一脸茫然,方焱瓯则是一脸的不爽,看老头子的眼神几乎要射出子弹来。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有人走到老头子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老头子点点头,挥手回了一句,然后看了眼韦予又看了眼方焱瓯,最后叹了口气道:“屠医师已经在休息室等着了,走吧。”
老头子这话明显是对方焱瓯说的,韦予也看向方焱瓯,意思很明确,如果他说不去,那就回家,反正也只是调养身体而已。
方焱瓯捏了捏韦予没什么肉的胳膊,最后还是搂着他跟上了老头子,虽然脸黑的就像随时要滴出墨汁来一样。
老头子是地地道道的米国人,有些方面却非常的中式化,就比如这个屠医师,十几年来一直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中医,老头子定期会请他来给全家人把脉,自己也会吃些中药调理,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影响。
韦予本身就没有大毛病,把了脉之后也只是得出了体虚体寒之类的结论。
“原本就先天不足,再加上小时候没有好好养,所以身体会比平常人差一些,平时注意点就好,不要太劳累,我再给他开些药调理一下。”屠医师说完,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毛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个药方。
屠医师写完,老头子身边立刻就有人把药方接了过来,递给老头子。老头子拿过来似模似样地看了一遍,也不知道有没有看懂,然后让人把药方给了一直站在韦予身边的方焱瓯。
方焱瓯看了一眼,默默地把药方折好放进贴身的衣服口袋里,只要是对韦予有好处的东西,管他是谁给的。
“你跟我进来。”屠医师收回搭在韦予脉搏上的手,拿起身边一个布包,往旁边一个房间走去。
方焱瓯跨前一步,转头瞪向老头子,老头子可以确定,如果他晚一秒钟解释的话,方焱瓯绝对有可能把屠医师扔下楼,于是立刻道:“里面那间是专门给屠医师准备的针灸房,他给病人针灸的时候不习惯有人在旁边看着。”
“这么严重?还需要针灸?”方焱瓯的关注点立马就转移了。
屠医师看了眼老头子,见对方点点头,随即说道:“体内湿气太重,看样子有些日子了,所以才会动不动就发烧,我先给他祛祛湿气,才好调养。”虽然不太明白老头子为什么让他跟这个人解释,但是这些事显然不是他该管的,说完之后随意看了方焱瓯一眼,也就带着韦予进了房间。
老头子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然后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
方焱瓯知道老头子这是要跟他摊牌了,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显然为了能好好谈,方焱瓯尽量压制住了怒气,邪气的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如果对面坐着的不是老头子而是方焱瓯生意上的对手,大概会被他镇住,但是现在对面坐着的换成了老头子,瞬间就有一种方焱瓯和韩耀星谈判那天的场景再现的感觉,只是这一次,在老头子面前,方焱瓯变成了弱势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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