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一时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但看他的脸色也不像是带着气,只能坐回去自己琢磨了一会。路边巨大的广告牌一闪而过,车倒不多。他严格保持着最低限速,让我简直我怀疑他开了定速巡航。
“你不告诉我去哪也行,你总得给我吃点东西……”共同沉默了十分钟后,我哀求道。
他转脸瞅了我一眼,递给我一瓶水,还是他喝了一半的。
我接过来一口气喝完了,将瓶子扔去后座,又问他:“还有呢?”
他摇了摇头。
“好,好好好……”我拍着他的腿说,“不说去哪,也不给人吃饭,行,你前面找个服务区,我买点吃的行不行?”然而讲到这里我才意识到一个更大的问题,我钱包呢?
我又在每个兜里掏了一遍,早上的事情我此刻记忆尤新,他要我出门去铺子里转转,我不愿意,也不想让他去。那时候我是换好衣服拿着手机钱包和钥匙的,只是出门前又后悔了,他捏我后脖颈的那一下现在还疼呢,怎么我兜里东西都没了!
总算闷油瓶撬开了条缝,告诉我,手机和钱包都扔了。
“扔哪了?”我简直垂死病中惊坐起,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你扔我钱包干嘛!”
他说:“扔床底下了。”
我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你今天怎么了?不是,你把我钱包放家里,那我们出来干嘛?你身上有钱?”
他点了点头,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递给我,薄薄的一沓,目测不超过两千块。
“我不想在家里待了……”他目视前方,对我说:“我想和你一起。”
一起什么,他不肯说,我却懂了。
说走就走的旅行吗?
“你带我身份证了吗?”感动了几秒之后,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大问题。“驾照呢?也没带?”他的身份证一直和我的放在一起,不用问,必然也是没带的。
他有些迟疑的看了我一眼,又转头回去,说:“这辆车的行驶证……”
我顺手打开扶手箱,在里头翻了翻,对他说:“不错,起码我们还能证明这车不是偷来的。”
看到个出口我们就下来了,是个小地方,倒是经常听说,一次没来过。一下高速路况就变的极差,正修路,尘土飞扬的视线也不好,前后还都是货车,照这个速度我们晃到城里也大概要饿死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又要数落他:“你现在明不明白吃饭的重要性?”
他点了点头,兀自将自己调成振动模式。我一见他这样反而没脾气了,他不说话这一招似乎是专门用来对付我的。简直是千年的冤亲债主。
开阔点的路边开始有小饭馆,每家门前一个大院子,停的都是半挂,我随便指了一家,招牌上写的是羊肉面,他倒是没什么意见,把车停好刚要下,我说算了算了等等。
“万一是黑店呢?”我问他。拍了拍兜,“你看看你带的这点钱。”
他说了句还有,站下车掏兜,结果掏出一把零钱,探身进来递到我手上。
我的脸一定抽了抽,指着他身上问:“你里面穿的什么?”
他疑惑的看着我,扯了扯领口要我看。我瞅了眼,说:“行了,一会把你外套脱了。”他倒是一下懂了,笑起来。
刚坐下,老板正拿个单子问我们要什么,老张连个打招呼都不打就把外套脱了。我都能听见屋里一片抽气声。始作俑者倒是一脸淡定,对老板说:“有点热。”
要怪只能怪那麒麟纹的太霸气,老板菜单都掉了,还是我捡起来的。顺便扫了眼价目表,点了两碗面。老板还多送了一碟小菜。
我男人怎么那么那么帅。
等面的间隙里我想起个事,撸开袖子问他,你觉得我纹个什么好?
手臂那里被他划过的地方到底留了疤,但我对这疤的感情都日益深厚,要是没有这一下,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他没反应过来,问了一句:“纹什么?”
我朝他身边靠了靠,说:“你都纹了个麒麟了,我怎么也得纹个霸气的,纹条龙怎么样?”他脸色古怪的很,我只好接着说:“不过纹条龙可能不好看,要不纹条蛇?我们和蛇也挺有缘的……”他伸手将桌上油腻的茶杯重重墩在我面前,水溅了我一脸。
“不准!”
不准就不准吧,使那么大劲干嘛!小心再把人家杯子打了,我腹诽一句,放下了袖子。
面的味道倒是还好,就是量太大。肉也给的扎实,我吃完腰都快直不起来了,结账走人,老板还送了罐可乐。回到车上我问:“咱今晚睡哪?”
他说,车里,外面,你喜欢睡哪?
我还想睡你身上呢!我瞪了他一眼。当然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
我们在县城边上找了家小旅社,老板一开始说什么也要看身份证,头摇的拨浪鼓一样。但老张的纹身又一次发挥了突出贡献,老板倒是不坚持要登记证件了,多收我二百块钱。
结果那屋子小到我们俩站那都转不开身,菜刀似的结构,墙与墙之间满满塞了张双人床。居然还是双人床!我现在才后知后觉回想起刚才那老板看我们眼神,我俩一件行李都没有,哪怕是手机充电线都没一根。我把他赶上床躺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电视遥控器,靠在床头正换台。
“我去买点东西。”在卫生间看了一圈之后我说,他随意的点了点头,说早点回来。
我这么大一个大老爷们,被这样叮嘱多少有些别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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