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床,一地纸巾,满屋麝香味,光着膀子的林澈,再明显不过。
我有种被别人老婆当场捉,奸在床的感觉。
林澈慌慌张张蒙了条浴巾,“优,优优……”
秦优气得手不停地发抖,极力压抑怒火,“你,你们,做了?”
我的天使,还是受伤了。
我现在要做的,只能是把伤害减到最低。
我上前一步抢道:“我主动的,他昨晚喝醉了!”
秦优眨了一下眼,泪水夺眶而出,“小白,你骗人!你们是男的,怎么可以……”
我狠狠心,装作不以为然,“嗨,喝醉了随便找个洞一怼,哪不是一样!”
林澈拉起脸,厉声喝住我,“小白,闭嘴!”转而扳住秦优的身子,“优优,你听我说……”
我莫名有些伤感。
小白,闭嘴!优优,你听我说!
明明昨晚还是柔情似水的人呢!
我添油加醋:“擦,捅两下又不会怀孕!我又不要你负责,秦优,是我勾引的林澈,我早就喜欢他了,你不知道吧?”
如果真的要有人背负责任,那我来好了,至少这样看起来林澈完全是被动的,无意的,而我才是罪魁祸首。
林澈依然吼我,“小白,你别说话!”
秦优挣脱林澈的手,冲过来对着我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火辣辣。
“小白,你好过分!”秦优梨花带雨哭着夺门而出。
我看看秦优的背影,又看看正在手忙脚乱穿衣服的林澈,当先追了出去。
秦优哭着沿路边跑,我怕她出什么意外,一路忍痛紧紧跟在后面。
秦优是女孩子,体力不好,跑着跑着就跑不动了,蹲在路边嚎啕大哭,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
我过去扶她,想把她扶进路边的咖啡馆里。
她像躲脏东西一样躲开我,“别碰我!”
我:“别人要笑话你了!”
秦优呜咽道,“笑话?你不就是一直想看我笑话吗?我可是把你当好朋友啊!”
我:“你要骂进咖啡馆骂好了。”
秦优起身,进了咖啡馆,随便点了两杯咖啡。
她还是哭,一直问我,小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小白,我对你不够好吗?小白,我可是把你当朋友啊!
我没忍住,跟她道了谦,“优优,对不起!”
一听到我道歉,秦优就几近进入了一种狂暴状态,“我不打算原谅你!是你伤害的我,现在却跑过来装出一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样子来祈求我原谅,凭什么?”
我不知道怎样安慰她,只好一遍一遍跟她说,对不起,对不起。
秦优端起咖啡,一把泼到我脚边,她总是那么好,连泼个咖啡都不忍泼到我身上。
林澈终于找到了我们,他扶秦优起身,对我说,“小白,等我,我有话要对你说。”
于是,他自从出了门口,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我忽而想到他昨晚对我说的话。
小白,对不起,我有上千员工要养!
小白,我要结婚了。
我又记起前几天秦优给我的请柬,新郎不就是林澈吗!
林澈林澈,这世间有几个林澈,能让秦优长发及腰,十里红妆满心欢喜地嫁予他?
只有一个啊,就是那个笑起来像晴天的林澈,雪夜里背我回学校的林澈,暮色花雨翩然一笑的林澈,说喜欢我的林澈,我喜欢的林澈……
林澈为了他的公司和他上千员工,要和秦优结婚了!
我幡然醒悟。
小白小白,我喜欢你!
小白小白,对不起!
原来是这样子啊!
我一直都是,被牺牲的那个……
☆、第 10 章
从车站回来,我在南下第一个月里,见证了蟑螂如何断了头七天都不死,泡面如何霉变,老鼠如何从阳台爬进来安家。
月底房东来收房租,是个四五十岁的阿姨,不过他们那里叫师奶。
师奶捧着账本站在我门口催租,我不敢开门,因为坐吃山空了,她知道肯定要轰我出去。
师奶是个厉害的主,哐哐哐,找了开锁的工匠,三下五除二撬开了门,环视一周乱糟糟的房子后,果然像头上被扔了颗炸弹,嘣的一下炸起来,单手叉腰,下了狠劲拧我耳朵,一通粤语。
“生得清靓白净的一个后生仔好地地点解搞成甘?你阿妈生旧叉烧好过生你!”
好心帮我收拾后,无意看到我红彤彤的毕业证书,好奇看看,又是一通粤语。
“你睇下你,仲系名牌大学毕业,读甘多书读蒙左啦?”
粤语的调调很好听,像唱歌一样,虽然我后来才知道那是骂我的话。
师奶气喘吁吁骂完我,限我三天之内交房租。晚上,过来给我送了饭,还是一通粤语。
“人生在世流流长,有咩也事要甘睇吾开?你甘样遭质你自己,我易吾得拍姜甘拍死你!”
最后解决的办法是在她的小饭馆端了一个月的盘子,顺带做了下她孙子的家教抵数。
师奶有个做老师的女儿,叫苏喻,也是刚毕业,教小学语文。南方的孩子都是老火靓汤养大的,生得细皮嫩肉,水水灵灵。大抵是师奶跟她说过我人生失意,两人又是同龄,要她多带我出去走走,散散心。
苏喻在休暑假,闲的慌,就常常偷偷摸摸带我翘班去骑单车。
我们沿着海岸线一蹬一蹬地踩,她站在后轮的脚蹬上,赛龙舟擂鼓般一下一下用手敲我肩膀,兴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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