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有些发痛。
“可以吗?”
虽然很想直接贯穿身下之人,但是对于失而复得的爱人,白牧云第一次升起了想要温柔对待的念头。
萧刑天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清浅的笑着。
那笑容在白牧云看来像是鼓励,于是他尽量轻柔地褪去男人的衣物,只是低着头的男子没有发现,男人的笑容是那样飘渺,在明亮的室内,却给人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暴露在空气中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躯体。
古铜色的肌肤上遍布着结实漂亮的肌肉,充分显示了力与美的完美结合。白牧云伸出手,轻轻覆上男人宽阔的胸膛,没有丝毫停顿,刚一触上,他就耐不住地在男人光滑紧致的身上游移。明明已经是触碰过无数遍的身体了,可是每一次的碰触依旧让他不知餍足,他却从未考虑过其他,还可笑的以为自己对男人只有利用。
突然,他的视线被男人胸膛上一道突兀的疤痕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道十分鲜明的伤疤,横亘在男人的左胸靠进心脏的地方。
明明是已经结渣了的伤口,颜色看上去却异常鲜艳,就像是刚用鲜血浸染过一般,透着血色的冶艳。
“这个是……”
白牧云的手突然颤了下,眼中的yù_wàng瞬时被混乱所取代,原本还闪耀着一层幸福光芒的绝色容颜上倏地铺上了一层惨白,殷红的双唇也瞬间变的惨淡。
他就这样愣愣地看着身下那人,在他的手间变得越来越透明,而那抹始终挂在男人脸上笑容也越来越飘忽,渐渐地,连同男人的身体一起消失不见。
“不……不……不!”
拼命收紧双手想要挽留,却只抱住了一怀抱的空气,而那个人,终是消失在了一片混沌中……
趴在桌上的男子睡得似是极其不安稳,浓密纤长的睫毛不停地翕动着,在那张白玉般光洁的脸上投下了颤动的影。秀美的双唇也在无意识地张合,隐隐可以从中听见男子模糊的呢喃,像是重复着一个名字。
突然,男子像是受到什幺震动一般,软倒在桌上的身子突然一下剧震,随即,那张绝色的容颜上就露出了一抹极其痛苦的神色。细长的眉紧蹙,闭紧的双眼也在不停地颤抖,双唇翕合的频率加快,似乎是梦见了什幺让他极其痛苦的东西。
“不……不要……刑天,不要离开我!”
突然,男子大叫一声睁开了眼。
刚醒的眸子里依旧找不到焦距,却已然染上了绝望的色彩,无神地直视着前方,而那双白皙修长的双手也像是想要抓住什幺一般不停地在桌上挥动着。
原本摆放了一桌的青瓷酒壶,细瘦的瓶身受不了男子如此粗鲁的对待,被打翻了过去。
未饮尽的酒液倾洒在了光洁的桌面上,在那暗赭色的桌面上画下了一道道凌乱的水痕,然后慢慢地渗进男子贴在桌上的雪白衣袖和凌乱在桌上的长发上,让那原本纯白无暇的地方慢慢沾染上昏暗的色泽,让那如缎的青丝变的沉重纠结。
这样的男子看上去是如此的狼狈,再看不出丝毫往日的尊贵。
突然,他停下了挥动的双手,扶着桌面,挣扎着想要起身。
可是一片混乱的大脑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而沉重,那张不大的檀木桌终是承受不住男子的重量,剧烈地歪斜了下,伴着一阵阵清晰的陶瓷碎裂声,轰隆一下翻倒在地。而那个浑身散发着酒气的男子,没有了支撑,瘦削地身体踉跄了下,然后毫无防备地倒在了满是陶瓷碎片和酒液的地上。
尖锐的碎片毫不留情地刺进了男子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上,只片刻,男子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上就绽开了数道鲜血淋漓的痕迹。
手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像是终于唤醒了那人的神智。
双眼中的迷茫渐渐消失不见,狭长的眸子里又恢复了清明。随意地扫视了下周身,看见满身狼狈的自己,男子脸上却没有丝毫反映,依旧保持着坐倒在地上的姿势,他缓缓抬起了还在不停向外渗血的双手。
静静地看着自己满手的伤口,看着那鲜红慢慢从那破裂的皮肤中渗出,然后缓缓地顺着破碎的血肉凝聚成滴,肆意地在自己雪白的肌肤上流淌,刻下一道道鲜红冶艳的痕迹。他静静地看着,那双狭长的凤眸倒映着血色,也像是被这血色染红了一般,如血的诡异。
僵硬地伸出了另一只手,拾起了地上一块染血的洁白瓷片。
缓缓举起,凑近自己裸露在外的白皙手臂。
细长的眸子里倏地闪过什幺,手一动,那尖锐的锋口便狠狠地划破那细腻的血肉。
瞬时,一大片鲜红从男子破碎的伤口处涌了出来,瞬时染红了男子手臂上的雪白衣料。
看着自己凄惨的手臂,白牧云仰起头,无声地笑了,只是那笑容太过惨淡,竟比哭还要难看。
原来,他的血是这样的吗?
原来,流血是这样疼吗?
真的很疼,可是他知道,没有那人疼。
还记得,那天男人流了好多血,浑身上下都是伤口,那个时候,男人很疼吧。
可是,他也知道,最疼的,不是那些遍布在他身上的伤口,最疼的,是他刺在男人胸口的那一剑,那是他流再多血都体会不到的疼痛,那里流出的是男人心中的泪……
如今,他甘愿流尽全身的血液来换回那一剑,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那人走了,离开他了,带着一句“永不相见”决绝地从他生命中抽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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