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表明自己的无辜,她毫无心机的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顾理元听了,似乎是不为所动,只淡淡的答道:“既然不是你的错,那我只找周承宗就是了。”
“他也是无心的啊!”
顾理元冷笑一声:“我险些死在香港,总得有人为此负责!”
苏嘉仪见他忽然露出了凶相,发憷之余,也愤然说道:“你是在恐吓我吗?好啊,那你就去找人负责好了!我不管,我只知道我要和你离婚!你说你没有钱,鬼才信!我也不同你打官司,我自己就能查出你的底细来!”
顾理元站起来:“好,请查吧!你先查清楚了,然后我们再离婚,最后我再找那个周承宗算总账!如何?”
苏嘉仪也站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理元叹了口气:“嘉仪,反正你已经把我想的十恶不赦了,我也不在乎做得更坏一些。”
苏嘉仪用一根手指指了他,圆睁二目道:“你——”
她心烦意乱的坐了下来,又“呸”的一声吐掉口香糖,两只手抓着洋装裙子的下摆用力一扯:“好了好了!我接受你的工厂!我们就此一拍两散,永远别见面就是了!你也少拿承宗来要挟我,追求我的人多得很,不差他一个!”
顾理元听了她的话,也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不同意。直到离去的时候,态度依然很是模糊。
苏嘉仪摸不清头脑,又担心周承宗在监牢里要受苦,且家中无人肯援手,一颗心真像火烤一般的焦躁难受。先前她迷恋顾理元时,总觉得他精明果断,充满男子气概;如今看起来,这结婚还是要找个老实人才好。
七天后,顾理元和苏嘉仪的离婚声明在日报上发表了,至于赡养费问题,苏嘉仪还是做了妥协,接受了那一大爿工厂。
苏饮冰对于女儿的离婚,并不发表看法;而冯采薇则表现的非常悲伤,并表示要认顾理元为干儿子——后来在苏嘉仪的强烈反对下,才算是作罢了。
她私下里找到顾理元,询问他未来的打算,顾理元表现的非常沮丧:“你晓得,我的心血都倾注到了工厂上,如今工厂没有了,我这一年多的心血也就算是付诸东流了。以后怎么样……我也没有一个明白的规划。”
冯采薇见他头发已经快要白透了,就很是心疼:“你这人真是……你若想要重新再来,我是可以继续帮助你的。不管你和嘉仪的关系如何变化,我总当你是我的女婿。”
顾理元扭头对她笑了笑:“妈妈,谢谢你。如果我需要帮忙的话,不会向你客气的。”
冯采薇从皮包里拿出了手帕,小心翼翼的擦了擦眼角泪花:“我真是没想到……”
顾理元见状,只好耐着性子,好言好语的哄的这位前岳母收了眼泪。然后便告辞离去了。
顾理元处理好了自己的婚姻大事,然后就去探望了曾婉婷。
曾婉婷没料到他会突然回来,真是又惊又喜,开篇就问:“大哥,你找到阿初他们了吗?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呢。”
顾理元这才想起来,自己自从离开上海后,便再也没有同这位弟妹联系过。她又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自然也打听不到什么讯息。想她这些日子一直悬着心,那滋味一定不好过。便笑道:“人是找到了——刚找到的,所以也就没有特地打电报告诉你。”
曾婉婷听了这个消息,先松了一大口气,这才有了闲心去打发佣人张罗点心茶水,又请顾理元坐了,先聊了两句客套话,然后就红着脸道:“大哥,我看见报纸上……你的离婚声明了,怎么突然就……就离婚了呢?”
顾理元懒得解释,把她当成顾理初来搪塞:“你不懂。”
他这种简单粗暴的回答方式,虽是没有什么恶意的,然而对于曾婉婷来讲,就堪称是一个大钉子了。她本来便爱脸红,如今更是低了头,半晌说不出话来。顾理元却没有在意,自顾自的吃了两块点心,又喝了些茶水,感觉肚子饱了,才一边擦手一边说明了今天的来意:“曾二小姐,我把工厂留给了苏嘉仪,现在在上海,我可以说,就没有什么产业可言了。我打算过两天去香港,从此做点别的生意,阿初当然是随着我。至于你呢……其实你和阿初的婚姻,当初是为苏家所迫,不过是做样子而已,这个我们心里都明白。如今苏家与我再没有关系了,所以这个做样子的婚姻也就没有必要再维持下去。阿初是个男孩子,当然无所谓;但是你是个青年女子,年华耽误不得。所以曾二小姐,如果你愿意同阿初解除婚姻关系的话,我可以支付你一笔赡养费,然后你拿了钱,也可以再去找个同你般配一些的青年,做一对正常的夫妻。当然,我上面所说的这个建议,是我认为对你有好处的;至于同意不同意,则全凭你自愿。如果你不愿意离婚,那也是没有关系的。”
曾婉婷没想到这位大哥自己刚离了婚,马上又跑来为弟弟办理离婚,便暗暗的觉得好笑,心想这兄弟二人一起变成光棍了。
好笑了半分钟,她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自由了?
抬头望向顾理元,她发现他正直盯盯的看着自己,似乎是有所等待的样子。
“我……”她迟疑着开了口,一颗心变成了小鸟,扑通扑通的在胸口挣扎着乱飞:“我愿意接受离婚。”
这个答案似乎是在顾理元的意料之中的。曾婉婷和顾理初的关系虽然不错,但毕竟是偏于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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