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一夜未眠。终于在凌晨六点多钟的时候,抵达s市。
他们在路边24小时营业的快餐厅简单吃了点东西。李弈食不下咽,唐先捷逼着他把一只蛋饼吃完,自己喝了几口咖啡。
七点多钟,他们赶到了医院。
欢欢还睡着,她妈妈端着盆,出来洗漱。看见李弈憔悴的脸,眼泪就下来了。
医生说,欢欢的情况已经没法做手术。癌细胞转移到了淋巴,做最乐观的打算,大概也就只有几个月的时间。
“怎么办,小宝。欢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让我怎么活……”他妈妈瘫坐在椅子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妈,别怕,有我在呢。”李弈轻声安慰她。在他妈妈面前,他只能逼着自己冷静。
无论多痛苦,他都要扛过去。就像之前那些坎坷,咬紧牙关,也就都过去了。唐先捷靠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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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达成~~
有雷慎入……
欢欢醒了,看见哥哥的这位“朋友”。李弈说,叫唐叔。她眨眨眼,轻声叫:“唐叔好。”又扯了嘴笑了一下:“叔长得真帅,真有味道。”
唐先捷笑道,原来妹妹喜欢我这款的。晓欢说是啊,学校里那些小屁孩毛毛躁躁的,靠不住。还是大叔好,成熟稳重,会心疼人。
李弈轻轻弹了她一个脑瓜蹦儿,说瞎想什么呢!赶紧乖乖把病给我养好。晓欢敛了笑,嗯了一声,好像很累似的,又闭上了眼。
他们轻轻地带上了门,出了住院大楼,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唐先捷掏出烟,李弈默不作声地伸出手。他几乎不抽烟,但现在他迫切地需要来一根。
一阵兵荒马乱,他们都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陡然安静下来,李弈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已经帮晓欢联系了b城第三医院,他们的肿瘤科是全国最好的。你们先简单收拾收拾,我今晚回去安排一下,明天让这边的救护车给晓欢送过去。”
s市比b城要冷,李弈出来的匆忙,穿的很单薄。唐先捷脱下大衣,披在他身上。
李弈打了个冷战,不由得缩紧了身躯。大衣上带着唐先捷的体温,平时觉得清冷的木香,似乎也沾染了这丝缕的温暖。
“那时候你多大?”唐先捷突然问。
“……二十。”李弈垂下眼。
“是自愿的吗?”
“不是。”李弈低声说:“被下了药。”
那就是他生命中最不愿回想的另外一个片段。他一直将它隐藏的很深,以为这样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它造成的恶果,却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他的一生,避无可避。
二十岁,他还在读大学。家里债台高筑,他偶尔跑龙套打零工那点收入,还了债,就不够生活的开销。
同学介绍他去夜总会,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自认有骨气的年轻人,不愿沦落风尘。同学又说,是正规的高档会所,分工明确,不愿意的话也不可能逼良为娼。只是当侍应生,可以靠卖酒获得提成,报酬还算可观。
带着点儿涉世未深的天真,他开始了晚上在夜总会的卖酒生涯。他自觉守得住底线,只靠辛苦赚钱,然而社会之复杂险恶,他还没来得及从管中窥见一斑。
那其实只是一年365天中,平凡的一天而已。他模糊地记得,天气不是很好,下着小雨。高档的vip包厢里,几个富家太太,不停地称赞他年轻俊美,半哄半迫地,逼他喝了掺着猛药的酒水。
他的意识朦胧又清醒,无法反抗,体内像有一团火在燃烧。他被她们tuō_guāng了衣服,她们享用他新鲜紧实的肉`体,用尽手段摧残他的骄傲和自尊。他的阴`茎不正常的充血,胀得发疼,一次又一次的射`精,一次又一次的勃`起。直到他射无可射,抽搐着陷入昏迷。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他躺在冰冷的茶几上,赤`裸的身体被一堆粉色掩盖着。
他挣扎着爬起来,一张一张捡起那些沾着精`液钞票。他拧开一瓶矿泉水往身上倒,往钞票上倒,手指颤抖毫无章法。最后他扔了瓶子,俯身趴在地上,呜咽着哭了出来。
第二天,他去辞职。经理什么都没说,给他结清了工资,厚厚的一笔。
过量的药物对他的性功能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他很久都不能正常的勃`起。即便后来身体恢复了,可这件事对他造成了永久的心理创伤——他再也没法接受女人。
十年过去了。他没想到当初那耻辱的一夜居然会留下证据,在他人生最得意的时候,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公众面前,给予他致命一击。
也许是已经麻木,他的叙述异乎寻常的平静,轻描淡写,像在讲别人的事。他说反正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他其实也没那么在意了。他说被女人轮`奸还能得到那么多钱,往好了想还是男人占便宜呢……
唐先捷丢掉烟,扯过他的胳膊,紧紧地抱住了他。
“别说了。”唐先捷像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笑得比哭还难看,还不如哭。”
李弈怔怔地被他箍在怀里,眼泪毫无知觉地流了下来。
“那天晚上,在树下,你这么抱着我。”唐先捷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一点沙哑:“这是我欠你的,还给你。”
洪流溃堤。李弈伏在他肩头,嚎啕痛哭。哭他年少时历经的苦难,十年走来的满路坎坷,亲人病重的无奈与绝望……在这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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