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真是没出路了,唯一可行的就两条:一,迅速钓上一个靠谱儿的男人。二,打电话给继母。
前者他否了是因为他不大想出卖自己,他从不介意花谁的钱哪儿来的钱,可他介意向有钱的那一位低头;後者否了是因为继母年初刚刚给他汇款8000,她挣点儿钱也不容易,跟那麽一小城市不说,她後来嫁的那个男的也没什麽本事。他们没少起争执,继母一骂那男人,那男人就反唇相讥──你儿子有本事成了吧?
呵呵,j-i,ng妙的讽刺。是,他胡蔚就是半年多一年混著了,就是自己都养活不起了,就是下锅的米都没有了。怎麽地吧?我就是什麽都不要了,金钱地位名誉。对,这都我干的事儿,怎麽了?因为老子他妈有理!老子觉得什麽都没劲!怎麽地吧?odel,呵呵,那是什麽东西?你自己当来你自己感受!
有个摄影师曾嘲讽胡蔚:别拽的二五八万,你以为你是谁?你不干,有的是人干,有的是人抢著干!
靠,抢呗,谁觉得舒服谁觉得有劲谁觉得有奔头谁抢去!老子就把这碗饭扣地上了。别提以後别问将来,我连现在都活不明白了!
苦闷啊,苦闷无边啊……
26块6解决不了胡蔚今晚的住宿问题,26块6也同样解决不了他的饥饿问题。难道自己就跟小纯一起睡大街翻垃圾桶?
手机也快没钱了,余额不足。
还有人比我厉害麽?
“你的猫?”
一个低沈的声音打断了胡蔚乱窜的思绪。他抬头,看到了齐霁。蹲著,从下往上仰视:那是一个瘦高的男人,戴副眼镜儿,很有学问的模样。岁数不大看的出来,估摸跟自己差不多吧?
黑猫小纯也抬头,机警的盯著陌生人齐霁。
齐霁看看猫,再看看猫吃完的鱼骨头,咳嗽了一下,“猫……你不能让它吃垃圾。”
工作缘故,注定了齐霁是个挺内敛的人,而且跟人交往也不是那麽顺畅。你想想啊,一个成天面对文字、面对语言、面对历史的人……难免乏味枯燥。史学类翻译麽。说实话,他能下车过来跟胡蔚搭讪都是破天荒的。真的,齐霁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麽。这辈子头一次什麽东西看进眼里拔不出来。
“吃吧,估摸一会儿我也得吃垃圾去。”胡蔚说著闪著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儿。真是天上掉下来一馅儿饼,还是他最喜欢的韭菜馅儿──过来搭讪这男的,那种淡漠和与世隔离的感觉……啧啧,赞!你怎麽就看著这麽纯洁呢?
胡蔚本以为这世界上不会有这样的男人,诶妈呀稀奇物种啊,今儿就让他遇上了!当然,真纯假纯这还一时半会儿分辨不出来,可人家有姿态啊,姑且就纯吧。更幸运的是,从他看著他那样儿,胡蔚就明白──这男的有邪念。他自己那模样就差镶嵌在那人眼珠子里了。
“啊?”齐霁一愣。吃垃圾?
“你傻吧,看不出来我无家可归?”话挺冲,可胡蔚的语气低下。
“无家可归?”齐霁挠头。
“莫名其妙就被房东赶出来了,口袋里还剩几毛钱,没的吃没的住。”
“这……那你……真倒霉。”齐霁组织半天语言,就组织出这麽几个字儿。但其实他内心想说的是──太惨了,别急。我带你吃饭,没地方住如果不介意可以先借住我那儿。我家还有只大狗,特别亲人,从不和猫打架。
“嗯,让我安静的倒霉吧。有些事儿是永远说不清楚的。”胡蔚说的愈发可怜。
齐霁感觉这是逐客令,潜意思就是:你滚蛋吧。
“我……”
“你什麽?”胡蔚摸著黑猫小纯,不经意似的问。
“我也没吃饭……”
说完齐霁就後悔了,这都什麽跟什麽啊?
噗嗤一下胡蔚就笑了。这人太好玩儿了吧。
“你……你别笑……”齐霁越著急越没法良好表达。
“好,不笑了,你吃饭去吧。”胡蔚继续逗猫。
“那你呢?”说完齐霁又想大嘴巴抽自己。你问的著人家吗?
“我?我继续蹲著呗,也许饿极了就翻翻垃圾桶。”
齐霁不敢张嘴了,就那麽看著胡蔚。
“你是想邀请我吃饭吧?”胡蔚不等了,这位你再等也是缄默。
“啊……是……那个……你别害怕……我就是……我不是坏人……我……”
“走。”胡蔚站了起来,有点儿晕。饿了一天了,血糖估摸低到了极点。
胡蔚一起来,黑猫小纯也跟了上来,喵喵叫。
“它可以一起吗?”胡蔚抱起了猫。
“成。”齐霁点点头,很自觉的帮胡蔚拿起了行李。这人站起来怎麽这麽高?肩膀也够宽的。刚蹲著缩成一团齐霁还以为这位倍儿柔弱。
开了後备箱往里放,胡蔚打量著齐霁以及齐霁的车,“诶,一想到能吃饭我特开心,可是想想吃完还要为住哪儿发愁……我真难受。”
哼哼,小子,车还说得过去嘛,量你经济基本过关,多我一张嘴不多,小爷我就赖上你了!我正愁无聊呐!
“啊,你别急……不行……你要是不介意……就……暂时住到我那儿吧。”合上後备箱,齐霁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趟觅食……离题太远了吧?这辈子,他头一次跟男的搭讪成功= =杭航不算,小时候一起玩儿也是杭航推他一把:木头你干嘛呢?认识易可风也是易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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