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巨猾。
“我听白企说了,你跟方询不一样,是个喜欢男人的,如今有了这般造化,都是我一手促成,难道你不该感谢我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遇胸口一股怒火窜了上来,也不知是因为这陈大师还是因为别的,心里隐隐有不安的感觉。
“当年我算出方询二十六岁有一劫,破劫需要两个方法,其一方询要另起一个名字,与本名一起分担溢出的贵气,另一个最重要的方法就是结亲,须找一个甲子年庚午月壬申日寅时三刻出生的人结为姻缘,一辈子陪伴,出生时间要刚刚好,一分不能多一分不能少,方能彻底化解劫难。”马大师缕着胡子,笑容诡异。
林遇只觉得心里一凉,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方家好运气,竟然真的找到了这个时辰出生的人,一分不差,虽然意料之外是个男人,但为了救命也就不必在乎那么多了,只是难为了方家那位年轻的家长,明明是个正常的男人,却要和个男人在一起厮混。”
林遇听了这话简直眼前发黑,他脑袋里飞速的闪过与方询相处的种种画面。
第一次见面,方询拿着毛巾给不胜酒力的他擦脸;青城的会议室里,两人再次见面,方询刚硬严肃的脸和从地上扶起他的那只炽热的手;方询酒会后,带着醉意来找他,说想他了;画面飞速往后推,异国他乡的医院里,方询为了救他满是血痕的手;前一天晚上,方询说“我们结婚吧”。
“白企很信我,我现在说你不是破劫之人,你说他会怎么办?”陈大师眯眼笑。
“你想怎么样?”林遇强压下心头的恶心感。
“我要一千万,你想办法筹给我。”陈大师笑的更加开心了,“你没有可以找个借口跟你的未婚夫要,我想他虽然不喜欢你,但这点儿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会给你的。”
“好,我去要,我去要,”林遇走向门口打开门锁一把拉开。
陈大师眼神期待,却见林遇又绕了回来,走到窗台上拿起那盆盆栽一下子摔到他脚下,吓得他尖叫着跳了老远。
“你想干什么?你不想顺利结婚了?”陈大师威胁。
“滚!”林遇已经愤怒到眼前发红,“再不滚我就让你跟这盆盆栽一样粉身碎骨!”
陈大师吓得猛往门口窜,丝毫不见任何老态,“林遇,你会后悔的。”
“这是怎么了?”舅舅正好回来,看见屋里的状况吓了一跳。
“白企,我们走,我有话给你说。”说着陈大师就拽舅舅往出走。
舅舅还没搞明白情况,又不好违背他,只好边走边回头向林遇交代,“明晚来和小询来我家吃饭,你舅妈回来了给你们做好吃的。”
说着就被拉着下楼,没了人影。
林遇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好半天没动。
周舒齐出门了,二层除了他没有其他人,要不这会儿早就有人过来看了。
没人来好,没人他就可以自己静一静。
他脑海里又想起陈大师那句话,“只是难为了方家那位年轻的家长,明明是个正常的男人,却要和个男人在一起厮混。”又想起前一天晚上在新房,方询在关键时刻突然停止,躲进浴室久久不出来,原来是在躲他,林遇这才明白。
林遇抱住脑袋,只觉得恶心的不行,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他想这回他真完了。
......
给周舒齐发了短信请了个长假,就关了手机。林遇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到火车站售票厅,茫然的看着显示屏一行行快速闪过的车票信息。
“请问您去哪?”售票员问。
“哦,”林遇回过神来,“买最近一趟车的车票,随便去哪。”
售票员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告诉他最近一趟车的终点站和开车时间,林遇点点头,交完钱拿了车票就走。
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开车了,林遇在检票结束之前赶上了,等上了火车,他才发现是硬座,人很多,他就被挤在靠窗的位置。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还是放进口袋里没开机,拿出id戴上耳机,戴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还没按开关,这才把开关打开,音乐声暂时阻挡了周围的喧哗。
一直以来,他都抱着十分谨慎的态度对待感情,宁缺毋滥是他的准则,这么多年,喜欢过他的,他对人家有好感的,最后都没成。
喜欢过他的,大多数他都没感觉,少数有感觉的,人家稍微主动点儿,他就会觉得人家轻浮,立刻也变成没感觉了。这倒不是因为他矫情,只是这个圈子就是如此,他虽然自己不出去混,可通过朋友和网络也大概知道,o什么的很普遍,他自然没有把握别人是不是认真对待他的。他有好感的,就更是没什么进展的可能,让他主动太难了,渐渐的,那么点儿好感也被时间耗没了。
遇到李彦时,他想李彦是个不错的人,起码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游戏感情,在李彦跟他表白时,他真的考虑过试试的,可是李彦还是伤了他。跟他这个公开的同志在一起,就必然会被公开。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或者愿意承受公开的压力的。
不过,他并不埋怨他,甚至还理解他,也许就是因为不喜欢吧,所以并不会把李彦放在心里去恨。
可现在,林遇有点儿恨方询了,但是具体到底恨什么,林遇也不知道。也许并不是恨,是失望吧,对自己的失望。
林遇就这么坐在火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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