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彤年轻时虽有绑架他的胆却从来没想过真让他有生命危险,一则人命关天,二则陆元克到底是他生父,她不敢下手。如今弄到这半死不活的地步哪还顾得上仇怨,陆元克已经在找他了,她得赶紧送叶真转院。
陆娜站在门口眼睛发直,怔怔的看着丁彤来回踱步的焦急身影,良久忽然噗哧一下笑了,笑得痛快又凄凉,开口道:“二哥说他要是傻了爸爸就不会把公司交给他,他要是…死了就更好了,爸爸就只能把东西都留给我。妈,你看看他的样子,是不是快死了?”
丁彤被她这话吓得心惊肉跳,这种行为和谋杀有什么区别?她扬起手掌想把她打醒,却在落下时惊觉自己已经没有资格教育她了,陆元克曾讽刺是她带坏了女儿,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承认了。
常言道种恶因得恶果,她做过的下药绑架之事,如今女儿也一板一眼学了去,恶毒之处比她当年更甚,不觉手脚发凉似坠入寒冰地狱,悲声哀求:“娜娜,收手吧。”
陆娜看着她手掌缓缓放下,眼神越发冰冷,毫无悔意。
她已被嫉妒蒙蔽了心智,不仅不为所动,眼睛还瞥到桌上的脉冲仪,趁着护士出去的空档把房门关了,走过去拿起两极导线。
“你要干什么?”丁彤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陆娜手抖个不停:“妈,我已经回不了头了,爸爸就快来了…不如现在我把他弄死,一了百了,你别怕,我自己去坐牢。”说着眼一闭就把金属柱头往叶真脑袋上碰。
丁彤尖叫一声。
陆娜闭着眼不敢看,却感觉手下的叶真没反应,缓缓睁开眼又大着胆子碰了几下叶真的太阳穴,还是没反应,这才发觉电开关没开,她手脚慌乱,好不容易摸索到开关,把电流调到最大。
叶真却被她刚刚粗鲁的动作弄得有几分要醒的迹象。
陆娜低头看到他眼睫颤颤,裹在眼皮里的眼珠子微微滚动,那张干燥起皮的嘴唇张了张不知道在说什么梦话,这么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手抖得几乎难以控制。
丁彤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一边惊叫一边连滚带爬的过去拽她胳膊。
不知何时,窗外飘起了鹅毛大雪。
她咽了口口水,秀挺的鼻梁上布满了汗珠,丁彤的阻挠晃得她难以下手,她心一横大力甩开母亲,金属柱头对准了叶真的太阳穴,在她高度紧张准备下手的瞬间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门被大力踹开,几乎是破坏性的,半旧的蓝漆木门撞到墙上,撞得木屑飞扬,反弹了一下。
陆娜吓得两手一合,电极正巧戳到了自己的手指上,顿时浑身发麻两眼翻白,瘫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娜娜!”丁彤惊声尖叫,骇得嗓子都破音了。
进来的却不是陆元克,而是个面容刚毅,有棱有角的男人,后面跟着乌泱泱一群人,方威堵在门口,上来一个保安他就踹倒一个。
贺骁一眼瞄到手术台上的叶真,只觉脑中炸了个响雷,冲过去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模样顿了一秒,俯身轻轻拍他的脸颊,浓眉锁得死紧,压抑着嗓音唤他:“真真——真真——”
“不…唔…别打了,痛…”叶真痛苦的扭动脑袋,手脚挣扎,口齿不清:”我…没错…我没错。”
杨犬句医生在操场操练众盟友,护士火急火燎的跑来告诉他有闹事的家长,他匆忙赶到,从躺倒在电疗室门口的安保身体上跨过去,指着方威,气势十足:“你是谁啊!怎么能打人呢?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方威足足比他高了一个头,轻而易举抓住他的手指反向一掰:“老子管你是什么阿猫阿狗,你再指着我试试,看我不把你手指撅折了。”
“让他们进来。”贺骁把手术台推到角落里,起身看着门口,面沉如水。
杨犬句打量了他一下,见他衣着考究,正脱了外套大衣扔在一边的椅子上,里面的一身墨蓝色西装剪裁得体,显得身姿挺拔,只当是个有头有脸的文化人,赶忙整了整自己的白色大褂,撞开方威走进去。
“你好。”杨犬句龇着暴牙,笑得阴阳怪气:“你是…啊——!住手!”
只见贺骁冷笑了一声,抄起脉冲仪砸得稀烂。
杨犬句顿时变了脸色,怒目圆瞪,指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见他解了西装扣子,眼中狠戾暴涨,利落的转身一个后踢,皮鞋在视野里越放越大,最终正中他鼻梁,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杨犬句捂着鼻子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呵斥门口的安保傻站着干嘛?
方威惊叹原来雇主自己也是个练家子,这后踢真够漂亮的,杨犬句见势不妙想跑,他脚一抬蹬在门框上,拦住,还无辜的冲惊慌失措的杨犬句笑笑,杨犬句想跑不能跑,嘴里都是甜腥味儿的血,他上午还叫人打叶真,哪想到这会儿就轮到自己了,贺骁上前两步抓住他的后衣领拽回来,一个过肩摔摔得他眼冒金星。
“都说医者仁心,救死扶伤,就你也配当医生?”贺骁按住他的脖子拳拳狠击他脸颊,下手又快又重,咬牙切齿道:“我特么都没舍得动过他一根手指头,轮得到你来折磨他?”
杨犬句就摔在丁彤的面前,口鼻血肉模糊,哀哀叫唤,贺骁的话既是说给杨犬句听也是说给她听,只抬眼瞪了她一下,把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吓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厥了过去。
电疗室里乱作一团,安保越来越多,方威和贺骁挤在里面打得畅快淋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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