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全立即传信回了灵云山庄,随即又带上银两出了门,夜白则带着钱庄内所有人开始满城寻找。
容若尘醒来时,屋内空无一人,天色也早已暗下来,待神智渐渐清醒过来,只见他跌跌撞撞地起身,衣衫不整地跑了出去。
桓儿…桓儿……
一路上,他神情焦急,眼角带泪,对于凉城他是陌生的,他不知从那里找,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只是一味地奔走着。
他只知道,若是云桓出了什么事,他大约也是活不下去。
只不过在他出现街上不久,身后就跟着一个紫色身影,那人眉头紧锁,深邃地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毒,但很快又压了下去。
*
柳诗诗和子绾带着云桓在街上疯玩了一天,直到暮色降临才慢悠悠地回了桃暖阁。
“这,现在就要送走吗?”子绾抱着已经玩累得睡着的小人儿,不舍地问道。
“若是留在这里,届时公子定会知道……”柳诗诗也为难起来。
“算了吧,尘哥哥也一定急坏了,你先把桓儿带回屋里,我这就去找尘哥哥。”子绾轻叹道。
“他不是失忆了么?你去找他作甚。”刘诗诗不解。
“叙旧不可以么。”子绾没好气道。
柳诗诗噎了一下,抱着云桓从后门悄悄地上了搂。
*
夜晚的桃暖阁,灯红酒绿,莺歌绕绕,空气中弥漫着暧昧又糜烂的气息,纸醉金迷也莫过于如此。
一个红色身影翩然落在桃暖阁的楼顶上,他负手而立,夜风扬起他如墨的发丝,也吹起翩翩衣袂。
朦胧的月色下,他微微仰起脸,露出一张j-i,ng致的苍白面容,额间一朵妖娆的红莲印记,栩栩如生,淡红薄唇噙着一抹浅浅地笑容,清澈干净的黑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痛楚。
一头如墨的黑发用了根红色帛带系住了少些,柔顺的墨发垂落在脸颊两侧,愈发映衬得脸蛋的j-i,ng致无比,原本就小巧的下巴,现如今也越发地削尖。
眨眼之间,他身影如同鬼魅,消失在了这月色中。
刚放下云桓的柳诗诗从屋内走出来,尚未来得及关上门,便瞥见迎面而来那抹红影,正是锦言。
柳诗诗想也未想地提起裙摆,恭敬地迎上去,“公子,您回来了。”
锦言点点头,淡淡问道,“诗诗,南朝那边的信可到?”
柳诗诗听得心头一颤,低头道,“还未到,兴许在路上耽搁了。”
“是么?耽搁了。”蹙起好看的眉头,自言私语道。
柳诗诗心中叹息一声,不着痕迹地挡在门口,状似随意问道,“公子,韵舞怎没同您一道回来?”
“韵舞再过几日便会回来,勿需担心。”
柳诗诗愣愣地笑了笑,语气尽量平静地道,“嗯,是诗诗多虑了。公子辛苦了,诗诗这就去让人准备好热水。”
“诗诗,你可是瞒了什么?”她的反常举动,已然尽数落入他的眼中,他挑眉望着她,是居高临下的睥睨。
“没有。”柳诗诗垂下头。
“很好,你先下去吧,将子绾带来见我。”锦言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眼神似笑非笑。
柳诗诗应下,正欲转身关门,却被锦言抬手一挡,人已进了屋内。
柳诗诗愣在原地,知一切已瞒不住,用指甲使劲地掐了一下掌心,开口道,“公子,我去找子绾前来。”
话毕,不等锦言开口,人就匆匆退下了。
见她如此惊慌落跑,锦言好笑地摇摇头,然而含笑的目光落在远处那张床榻上时,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床榻上的小人儿在这时突然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半边身子便搭在了被子上面。
初春的寒意并未散去,若是这般下去必会生病。
不过是脑中这么一想,然而待他反应过来时,人却已站在床榻边。
床榻上的小人儿,看过去大概就三四岁,一双r_ou_呼呼地小手握成拳头,落在粉色被褥上,愈发地可爱,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锦言微微偏着头,慢慢地眨了眨眼,轻声喃道,“小包子手。”
而那白嫩嫩胖乎乎的小脚,看上去,也像极了……像极了小馒头。
他和若尘的孩儿,应该也是这般大了,不知会是什么模样?四年来,他知道他的一切,知道他过得很好,也知道他每日都会做什么。
他的双眼早已恢复,但他却没有勇气去南朝看他一眼,也不敢让人画下他们的模样。
他怕自己没有再次离去的勇气,他怕自己的执着最终害死他。
思及那人,心痛再次袭来,锦言一手捂着胸口,一手轻轻地拉起被子,被子被拉扯,小人儿不悦地皱了下小眉头,又翻回身来面朝他而睡。
顷刻间,他如被雷击中,身子一僵,猛地退后几步。
惊惶,震惊,痛苦,迷惘,齐齐向他席来。
望着眼前这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人儿,锦言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半响才仰起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嘴角溢出一抹浅浅的苦笑,最后到底还是慢慢地朝床榻靠了过去。
锦言扶着床沿慢慢坐了下来,伸手要抱住睡梦中的小人儿,然而手在触及到的那一刻却又收了回来,只轻轻地唤了句,“是桓儿吗。”
如果是,他该做什么,四年来他没有尽到一点为人父的责任,让他如何能坦然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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