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濮阳少爷和自己的师兄弟有什麽关系,虽然没有师傅的通知,但是他还是通融得将濮阳攸放了进去。就近打开一间厢房,让濮阳攸进去。
那僧人帮著濮阳攸把法净的湿衣服脱掉,只剩亵裤得放到床上,濮阳攸早已发现法净的伤处在两股和臀处。於是就让他帮著让法净卧睡。那僧人这才想起来,这个师兄弟就是後山思过崖的法净。思前想後觉得不对的他,於是先一步去禀告师傅了。
濮阳攸见那个和尚走了。便上前关上了门,然後来到床前。
他要看法净的伤势,他湿透的亵裤脱了下来,只见双腿处全是斑斑的红青血痕,屁股上垫块厚布,濮阳攸扯开一看,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臀部是比腿部更重的伤,皮开见血。濮阳攸觉得鼻子有点酸,胸中突生一口气,闷闷地。
濮阳攸找了块布,把法净的身体擦拭干,轻轻得盖上被子。自己出门去找到寺里的医僧去,要了点金疮药。
外面雨已经停了,濮阳攸轻轻关上了门。
回来的时候,发现守卫的僧人站在门口拿了一个包袱,他见自己回来便迎上来。
“施主,这是法净师弟的包袱。是方丈大师让我带给你的。”那僧人把包袱递给他,又说,“方丈说,虽然法净师弟自愿受了杖刑,不做我卧莲寺中人了。但是方丈还是愿以弟子相待。”
闻言,濮阳攸惊住,他连忙问道:“他...还俗了?”
那僧人点点头。
濮阳攸心里一阵不能言明的心情,似喜又带著些许的悲伤,他急忙问道:“他受了多少棍?”
“还俗本不用受杖刑。只是当初他被关思过崖之前欠著一百廷杖呢。”
“为什麽?”
那僧人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只是听说当初方丈给求的情。说在思过崖之後再打。也不知道为何本来只要三年之刑变成了六年之期。”
濮阳攸望著那半开的厢房而不得解,忽然他谢过那僧人,连忙冲了进去。
刚才自己明明把门关上了,怎麽会半开呢?
推开门,才发觉,原来是法净是师父海空大师。
海空大师坐在床前,看著法净。那神色让濮阳攸想起了自家的父亲。
他看见濮阳攸来,站起来,行了行礼。
这是法净的师父,自然也是自己的师父,他连忙鞠了鞠躬:“师父,您来了。”
海空又点吃惊与他的恭敬,点点头。
濮阳攸拿出药,从腿部往上掀,掀至臀部下方,没有往上。
拿药的时候,那个和尚说,这药多少有些疼。他不舍得法净的疼,於是又拿了点麻药先涂在伤口。
只听见海空大师说:“这孩子是铁了心跟你走了。”
濮阳攸看著那条条青痕,心里千百种滋味。半响,他转过头问道:“师父,你曾说过他是为心爱之人变成哑巴。你能告诉我是怎麽回事吗?是因为我?”
海空点点头:“当初他听闻你受伤,不顾戴罪之身,决然下山要带你去若耶谷。谁知那闻籍开口要条件是让你变哑,他便答应若他能救你,他就愿意代替你。”
“那他为什麽那时候不受这一百廷杖?”
“因为那时候他受不起。想必你也知道若他受了那杖刑,你就不会有那个乖巧可人的女儿了。”
濮阳攸的手一抖,洒了好些药出来。果然他猜得没错,果然...
“我听说他本来只用关三年,为什麽会变成六年?”濮阳攸开口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有些抖了。
海空答道:“准确的说不算上他下山那一个月的话,是五年零六个月。两年半就是他可以下山一个月的条件。”
一切谜底全都解开,濮阳攸没有再问什麽,他还能再问什麽吗?他想说一句对不起,为刚才自己盛怒下的责备。
海空不知道什麽时候出去了,刚才没掀开屁股上的被子,是濮阳攸不想自己看到,也不想让海空师父看到那被打得没有完肤的臀部,他轻轻得擦著大腿处的伤痕,每擦一次,仿佛就能听到法净抽气的声音。
那个声音微微得响起,几乎轻不可闻,却如千锤音打在濮阳攸的心上,他抑制住眼角的泪水,却发现自己的手停不下颤抖。
“疼吗?我拿了麻药涂在伤口了。还是疼吗?”濮阳攸动作轻柔,不舍得碰一样。
法净的腿肿的厉害,腿部没见伤口却比有伤口还疼。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其实刚才师父还在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濮阳攸掀开上面的被子,露出那血迹斑斑的臀,眼下有些不忍得撇了撇头。
药放上去,濮阳攸就知道法净把床单抓紧了。他把头转向床里侧,拼命忍著疼。
药上完,濮阳攸没有盖上被子,拿出手帕擦了擦法净的头----出了很多汗。
他知道这样一直卧著,法净也会难受,於是,他帮著他转了个侧身朝外,这才盖上了被子。
朝外,自然对著的是濮阳攸。
法净眼睛睁得大大得盯著自己,却让濮阳攸看著难受。
他托了个凳子坐在床前,握住法净的手:“疼得话就睡会,我不会走的。阿攸不会离开你了。”
法净没有闭眼,有时看著他有时却不知道在看什麽,眼神飘得很远。
濮阳攸摸著他的头,他这才发觉法净居然长起了一根根很短的头发,他摸著手心痒痒的,心里也痒痒得。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法净一忡,摇摇头,他想说,应该是我先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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