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被我吓到,仍旧搅动着锅里粘稠的白粥。
“嗯。”我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揽住他的手臂更紧了一些,两年,我不曾感受过这种温暖,怀里的充实让我几乎有痛哭流涕的冲动。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放下手里的汤匙,他侧过脸在我唇上浅啄了一下,“是我动作太大吵到你了?”
“没有。”我摇头,“我喜欢早起。”
他忍不住笑了出声:“那去洗脸刷牙准备吃早餐吧。”说着就将一碗已经切好的猪肝和瘦肉倒进白粥里搅动,瞬间香气四溢,不浓烈但是绝对沁人心脾。
“猪肝瘦肉粥?”我忍不住倾身向前嗅了嗅,“好香,和祥记的味道很像。”
“就是向祥记的大师傅偷的师。”他麻利地在粥里放上盐和少许的油,“原来你也喜欢光顾油麻地的祥记。”
我看得口水直流:“当然了,祥记的猪肝瘦肉粥远近驰名,再远我也要开车去光顾。”
“来了重庆就没什么机会光顾祥记了,以后我给你做吧。”
“好。”
很奇特,明明我们才在一起不超过五个小时,但我们就好像生活在一起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没有那种刚在一起需要时间来磨合的间隙存在,似乎我们天生注定就该走到一起。
不得不说阳朔是个很好的情人,温柔、细腻、好脾气,现在又多了一条,好厨艺。
回想起昨晚的荒唐我仍旧有些不敢相信,在过去的一个月时间里我和他之间甚至没有过多的交谈,但我们就是鬼使神差地在一起了,没有那么多复杂繁琐的前奏,直接去到了最终的结果。
也许阳朔说得对,那晚我将他错认为是唐吟就注定我们会纠缠不清,面对一张和唐吟相似度在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脸我没有办法不去回想以前和唐吟在一起时的ur,我会忍不住去怀念,去细数过往的点点滴滴,但,阳朔说他会给我足够的时间。
仅这一点就足够我感恩戴德。
要想忘记一个曾对我那么重要的人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可以花两年的时间来舔舐伤口让它慢慢痊愈,那么,我也可以花更多的时间来慢慢区分眼前这张脸和记忆深处的那张脸,他们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该是两个不同的存在,一直把阳朔当做唐吟的替身我会过意不去,正如昨晚我对阳朔说的“这对你太不公平”。
可是就在今天,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我惊喜地发现其实阳朔和唐吟并没有相似到让人分不清谁是谁,唐吟的脸部轮廓很柔和,像潺潺流动的溪水,给人温暖舒心的感觉,而阳朔的轮廓却要清晰得多,刀刻一般深邃的脸部线条让他看起来比唐吟多了几分洒脱的英气。
夜·阑珊里光线昏暗,这才让我错误地将一个人当成了另一个人,当你拨开云雾会发现一切的一切都比想象中要真实、清楚。
于是我决定,每天进步一点点。
吃完早餐,阳朔抢着和我收拾碗筷,我说:“饭是你做的,碗就该我洗。”
他说:“我要让你越来越依赖我,直到再也离不开我。”
我笑:“好变态的占有欲。”
他也笑:“就是这么变态,你要也得要,不要也没得退货了。”
最后,我败下阵来。
说来惭愧,自从租下这套两居室的公寓之后我基本就没用过厨房,原因很简单,我不会做饭。
于是,房东留下的一整套齐全的炊事用具完全就没有用武之地,我顶多会兴之所至煮个泡面或者烧个开水。
唐吟曾对我说:“身为小攻本来就不该下厨房,这些琐碎的小事是小受该做的。”
我身上不少娇生惯养的少爷毛病都是唐吟给惯出来,他总是可以一个人就把什么事情都做到最好,我想要吹毛求疵都找不到任何立场。
转眼两年,物是人非。
但,如今我收获了阳朔。
收拾妥当,我送阳朔出门,突然有点久违的舍不得漫上心头。
“直接去上班?”我问。
“先回去换套衣服。”他倾身在我唇上亲了亲,蜻蜓点水般清淡的一个吻。
“搬过来吧。”猛地伸手将他抱住,不想放手,我在害怕,我怕阳朔会像唐吟那样一去就不复返了,一颗心经不起两次伤害,人难免脆弱。
他有刹那的怔楞,随即也笑着回抱住我,清亮的嗓音萦绕在耳边:“再等等吧。”
“你不想和我住一起?”淡淡的失落。
他却失声笑道:“房子月底才到期,我向来不是吃亏的人。”
他一笑我也跟着笑,笑自己的患得患失,明明前一秒他才告诉我没得退货了,恐怕这一辈子我和他都会纠缠不清,可我愿意,一辈子的承诺我曾经对另一个人许下却没办法兑现,这一次,我想试着再一次去铺陈一条两个人相互扶持走一辈子的路,用上我全部的勇气和毅力。
“下班之后我去夜·阑珊找你。”他对着我的耳朵吹热气,因为痒,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想了想,我还是有些忌讳夜·阑珊里那些如狼似虎的顾客,我的占有欲其实完全不输阳朔,所以我说:“别去了,那里有太多人对你虎视眈眈,我不放心。”
他忽然一下咬住我的耳垂,不痛,反而很舒服:“我是怕你一不小心被人给顺走了,长这么帅要是被别人给抢走了我多不划算。”
“安啦~~~”
2013—02—01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期间不更新,2月12号晚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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