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替母亲去受难。’
那里都有棱镜门监听器,说话办事神不知鬼不觉:
‘体面话。撒谎脸都不红,我明明没有看见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事实我还是说了有,那有怎么样呢?你们相信我,我不相信你们!’
‘你是个诚实的孩子。刚才的一幕我全看在眼里,你的确是先着地,然后把自己吹成气囊,才保你母亲没死,我看你诚实憨厚,就在你身下垫起救命稻草。’
‘谢谢大慈大悲救世主佑我母亲不死。’
棱镜门监听器见缝**针,阴阳怪气地说:
‘你看看他,既不给你供香,也不你敬酒放鞭炮,这是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女婿啊!他一定是心口不一的的家伙,你不应该保佑他。’
朱瑾心想也是,咋就两手空空来拜大慈大悲的救世主呢?他赶紧站起来,朝四处望,看有没有卖供品的商店。突然,他眼前的树林向两边又闪开一条道路,让出一大片绿色的草地,在草地尽头,有一座金色的香烛店在哪里闪闪放光,宛如一堆黄金,门口还有三三两两的香客。朱瑾惊喜万分,头也不回的跑过去。
大慈大悲的救世主喊道:
‘站住!年轻人,你有钱吗?’
朱瑾慢慢转过身,抬头望着大慈大悲的救世主,不知其意,便模棱两可地望着她。
无孔不入的棱镜门监听器:
‘看到没有,一提到钱他声音都没有了,我看他分明是想逃跑。’
大慈大悲的救世主目不转睛的看着朱瑾,等待他回话。
‘给母亲治病的钱我掏得出。’
大慈大悲的救世主说:
‘那你走近我。’
大慈大悲的救世主从车上下来,朱瑾一眨眼来到她面前,端端正正站着。
‘你母亲为儿女操碎心,她的病需要你一滴心血。’
无话不说的监听器:
‘朱瑾,你既不是儿子,也不是女儿,你只是个女婿,没有义务和责任出血。’
朱瑾望着大慈大悲的救世主说:
‘只要我的血能救母亲,我毫不吝啬。’
他一面说,一面脱去上衣。
无事不**的监听器掏出一把刀,朝朱瑾的后腰□□去。
‘日你个仙人板板,想害我不义,居然从背后通刀子,我只是想试试他而矣。’
大慈大悲的救世主说时迟那时快,略施神功,就把监听器整个四仰八叉。然后对身后的朱瑾说:‘快过去扶你母亲回去,她不会死。’
朱瑾是大城市的人,读过书,做梦是常有的事,但这一次,他把梦当真了,当他回到赤北空山的时候,第一件事就去找将军崖,凭记忆,他在树林里找到了那块空地,点上香烛,对着脑海里大慈大悲救世主站的方位,跪在地上磕起头来。跪拜一次也就罢了,朱瑾在赤北空山住一个月,他不分天晴下雨,每天黄昏时分,就独自去空地跪拜,心里默默地为丈母娘祈祷,就是这个坚持,就是这个忠诚,就是这个孝心,就是这个不是亲生甚是亲生的儿子,深深的感动了大慈大悲的救世主。在他离开赤北空山的最后一个晚上,在梦里,朱瑾又梦到了大慈大悲的救世主。他跪在空地上,大慈大悲的救世主对他说:‘朱瑾,你真是一个守信用的、细心的男人,赵桂芝因为由您这样的姑爷而骄傲,你去吧,我保你丈母娘三年不死。’
如果赵桂芝的三女婿不做梦,如果赵桂芝三女婿不去跪拜,如果赵桂芝三女婿不坚持,如果------,她一定会在医院做手术,一定会在医院化疗,一定会-----,但是,她三女婿做到了,大慈大悲的救世主全看在眼里,要额外开恩,让赵桂芝福与天齐。
各位领导,各科室主任,是大慈大悲的救世主让赵桂芝的儿女们不花冤枉钱,是大慈大悲的救世主破坏我们医院的好事,不要我们赚钱,我也没有办法。不过,请领导放心,赤北空山有这样的老人和这样的子女不多,医院的收入不能因为有三两个病人的流失就大惊小怪,不能因为一个鱼的漏网逃脱就责怪网不结实,只要医院的门一直开着,他们会乖乖的走进来,不自愿又不得不排起长长地队伍等候,一定会自投罗网。”
写到此,白医生忍不住笑出了声:
“要命交钱,不要命钱给谁花?”
赵桂芝坚持不去手术是英明的,她多活了六年;如果去了,她不但要被白医生狠狠地割一刀,而且还因为她儿女多,就她这么一个娘,没钱想必都有钱,何况他们有钱,白医生不狠狠地宰他们一刀,何时宰呢?
第71章 哭泣的夜
十月,赤北空山到处一片金黄,青岗树叶像一只只黄蝴蝶飞进了金家院子。金国富从郸城回到赤北空山照顾母亲。他给母亲请好安,刚一坐下来,赵桂芝就马不停蹄的问他:“你是怎么回来的?”
“坐车回来的。”
“我还以为是走路回来的。”老人笑着说。
“娘,我是自己开车回来的。”
“这个待遇以前只有县长才有,乡长是三轮摩托车。”
“娘,照您这样说,北京的县长就不计其数了?”
“难道还少吗?我们县里都派来正副八个县长,听说一天到晚忙得热火朝天,一桌斗地主,一桌打麻将。”
“还不是时代好了嘛。”
“呸!时代好了?咋还有人在战火里苦不堪言呢?”
“娘,联合国都没有办法,您操这门子心事**啥?您不是不要我们谈论国家大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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