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墙面最近的颜悦目光一瞟,突然愣了一下,走近,仔细看右下角的署名。
“季秋……”她扒着墙壁,“这是同名还是……”
“同一个人。”柯西冷淡的嗓音道。
“季秋?什么人?”
“三年前案子的第一个受害者。”颜悦回头,看姚邵西,“当时比对过所有社会关系,没发现这个。”
谢耳说:“这是一个特例,你们旧案里的受害者确实都没交集。”
“那放出来**什么?”江晨风有点不耐烦他们说一半掖一半的说话风格。
“这些学生有特殊的才能,不仅是因为他们的作品有商业价值。”他说:“那边的关注重点一直是‘bter’,‘r’,除去生理层面,还有环境层面。”
“说到底,这和我们案子有什么关系?”江晨风深吸一口气,希望他赶紧说人话。
“他们在监控她们?”姚邵西沉思道。
谢耳一拍手,“o!怎么样?是不是超大的线索?”
“资料在谁手里?”
谢耳保持微笑的表情沉默半晌,说:“关鹄未必有这个权限,关于许婧的资料我们不多,没法做推断,至于具体总负责人……警官,你们也自己**点实事么,不能什么都靠外援啊!”
“总结就是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提供一条虚无飘渺的线索,想借我们的手去查那边。”颜悦一阵见血,瞧倪烨行。
倪烨行撩起眼皮斜了她一眼,语出刻薄,“查?你们查的了么?”
姚邵西比他们明白利害。就算线索真在那里,简奎秋也绝对会阻止他们伸手过去,说不定还会让其他人直接把案子揽下来。他们的于公的权限寥寥无几,于私的门路更是少得可怜。
所以他问:“简奕这次真是意外吗?”
倪烨行眼皮子一抽,谢耳一副幸灾乐祸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挪到柯西身边,心说这位真会问。
简奕睁开眼,瞧他,毫不知情的目光仿佛问——怎么回事?
他现在还无法开口说话,倪烨行没有告诉过他任何关于过往的事。只知道,从睁开眼睛开始,这人就一直在这儿。
颜悦走到病床边,温声温气问:“他不能说话?你们怎么知道他失忆了?”
倪烨行叹气,问了句,“记不记得她是谁?”
简奕盯着颜悦会儿,半阖眼皮,轻轻晃了晃脑袋,示意摇头。
颜悦泄气,站起来,表情无比难过。
“这次的事没查到端倪,断定不了人为还是意外。”他的表情童叟无欺,没有被怀疑的可能性。
本来,人不犯他,他也不打算继续追查那边的事,就给该解决的人解决,自己安安稳稳人生圆满就好了,也省的再搭上无辜性命。
但若是相反的情况,简奕他爸一直没联系上,不知那头情况究竟如何,简奎秋又保持缄默。实在不得已的情况,就只能自己处理,力绝后患。
☆、来路去路(九)
天气半晴,室外的阳光忽明忽暗,风瑟瑟凉。
简奕的身体已经到能坐起来的地步,他背后枕着厚软的白色大枕头,床桌上放置的笔记本电脑刚进入休眠状态。
他盯着斜下方发呆,手里把弄一枚银戒。
电脑里存的日志只有近半年的,第一篇是六月份,从一部讲述父爱的微电影开始。他不怎么记事,主要只是写感受,关于勘破的案子,一时兴起的所见所闻引发所想,剩下居多的,便是关于倪烨行。
在感情方面,各种细枝末节的想法几乎媲美小女生,但细腻方向又有所不同——他永远在怀疑感情。
真实度、真诚度、持久度。
洁癖的漩涡令他弥足深陷。
可,既然当时选择戴上这枚戒指,应该也是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和当初一样,他套上第一个指节,又犹豫地停下来。此时身边没有人,呼呼的寒风逮着窗户小缝拼命往里钻,窗帘起起伏伏,墙头草似的姿态演绎着房间内唯一的动态。
他的中指一缩,仿佛企图离开那桎梏的小圈。另一只手却往前一送,不大不小,正好套上。
倪烨行推门进来,边去开窗户,边说:“今天天气不错,风大但不冷。”
想来奇怪,只开一条小缝时,窗帘被吹得群魔乱舞,大开风口了,反而安安生生,不为所动起来。
他走到床边:“看得怎么样?有没有想起什么?”
简奕一只手挡着戒指,没被他看到。抬头问了句:“你看过这些没?”
倪烨行往旁边一坐,剥桔子,微笑:“咱们私人空间的基本尊重还是有的。”
“上面写,我并不喜欢你。”
他手一滞,没考虑这个状态下的简奕说谎或开玩笑的可能。直接扔橘子拿手机。
“肯定是被哪个王八蛋黑了,等着,我让人去查!”
简奕伸手抓住他,嘴角生硬一扯,“我开玩笑。”
倪烨行点头注意到他手上的戒指,又是一愣,瞬间有种被耍的欣喜若狂感,“你、你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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