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微恼:“女孩子家家要的东西, 你要着做什么?”
小童撅了撅嘴很不开心的拿着纸鸢朝厨房走去,不多时就有人从墙上翻了下来,道:“翌然,我的诗写的怎么样?”
被唤作翌然的人用书当着脸,不去瞧他,那人又笑了两声,男子闷声道:“不学无术。”
小童苦着一张脸从厨房回来,见着屋里的人道:“桓公子你又翻墙来的?”
常知桓轻咳了一声,叶翌然防他跟防贼似的,他能不翻墙头吗?
叶翌然还是不理他,低着头看书,常知桓要了杯茶,扇柄拍了两下桌子,叹了一口气,“哎,翌然,你就不瞅我一眼?”
小童笑了:“桓公子,你这三天两头往我家公子这里跑,不知道的以为清风堂里有公子的心上人。”
“这就是有爷的心上人,喏,他不就在爷跟前么!”常知恒对着茶杯徐徐吹了一口气,“我对你家公子可真是一心一意。”
“噫~爷,你这话说了没个一千遍也有几百遍,我家公子就是不搭理你,你也不害臊。”小童从小就听着常知恒跟叶翌然表白到大,只觉得他是在开玩笑没个正经。
“你问问你家公子是个什么意思,我都说了这么多回了,偏偏他就是不搭理我,我也纳闷的很。”常知恒喝下一口茶,神色一僵,茶是凉的,亏的他还吹了半天。
看书的人终于肯瞧他一眼了,开口就是:“扫帚在那。”
“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常知恒打开扇子,抖了抖衣袍,不甘心又问了一句,“翌然,你对我真没那个意思?”
“没有!”
得了这样**脆的回答常知恒也不难过,给小童使了个眼色,小童给他让了一个道,“我就说一句话。”
常知恒走到他跟前轻声道:“那你之前还求我要你。”
这下把人说恼了,“青山,扫帚了?”
“我自己走!”常知恒摇着扇子笑着走出了青风堂,堂外就有小厮候着,小厮见着自家少爷又被敢了出来,不解的道:“爷,你这是天天去天天被赶,怎么还这么开心?”
常知恒还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用扇子敲了敲小厮的脑袋,道:“他这是在害羞,你懂什么?”
小厮不懂,小声嘀咕道:“明眼人都能瞧出人叶公子就是嫌弃你,哪里是害羞。”
常知浅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他只知道叶翌然这辈子都逃不开他了,他追了自己几世,这次换他来寻自己的爱人了。
夜里,小童又来敲门了,“公子,隔壁的爷来消息说他的心口疼。”
叶翌然吹了灯,不答。
小童又唤:“公子,这次真痛。”
叶翌然翻了个身,不理。
小童又拍了两下,见他还是没有要出来的样子,对旁边人道:“这回怕是真的不去了,你回去告诉你家爷,公子歇息了。”
小厮听了点头,小声的道:“奴才这就去请大夫,不然可要把我家爷痛死了。”
这话像是故意给叶翌然听的,虽说是小声,可正好让叶翌然听了个完整,又翻了个身,心里又烦躁的不行,那人有心疾他是知晓的,只是每次都用这事唬他,然后做一些羞人的颠鸾倒凤的事。
小童和常家小厮已经退下了,叶翌然想不通这糟心的事,又怕他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心里想着:去见他这一回,就这一回。
胡乱的把中衣外衣套上,拿了火折子,点了蜡烛,刚了出了房门就被小童瞅到了,小童音高来了一句:“公子是要去隔壁爷家吗?”
烛光恍了恍,叶翌然脸皮儿薄,赧羞道:“起夜。”
那小童瞅了一会准备过来掌灯,低声喃喃:“其实,隔壁爷性子不错,是个好人,可惜了。”
叶翌然神色一僵,厉声问道:“你说甚?”
那小童摇摇头,“隔壁爷快不行了,大夫说熬不过今夜了,爷,爷,你去哪啊?爷,爷,蜡油烫着你的手了。”
仅仅一墙而隔的距离,于他却是千里,及冠后的叶翌然极少去隔壁宅子,年少时他还同那人玩耍,还未等他及冠,那人就坑蒙拐骗将他弄到床上吃了个透彻,就连在私塾里也是如此。
进了常府他直奔常知浅的屋子,屋里照的明亮,窗子上可见那人依在床头和大夫把脉的影子,大夫摇了摇头到了一边,叶翌然心中一慌,快步进了屋里。
常知恒见他来了眯着眼睛笑的玩世不恭,“我还以为你今个不会来瞧我。”
叶翌然没上眼去瞧他,声音带了微不可察的颤音:“大夫,怎么样了?”
常知恒替大夫答了:“相思之疾,无药可医。”
那大夫将药箱背上,道:“嘴上打浑也就这几日了。”
叶翌然将大夫送出了门,将门掩上,那大夫又道:“常家人都短命,他也算活的久的,这几日就好好顺着他吧,免得人走了还在世上留个怨。”
大夫这句无意是给常知恒下了死刑,叶翌然的胸口就像长了出了一只手,那手正抓着他的心脏反复揉搓。
叶翌然低头看着手里的蜡烛,那么长的一截陡然灭掉了,推门进去时,那人脸色苍白要了一杯茶。
“翌然,我要是走了,你念我还是不念我?”
“不念。”
你走了,我活的自在的很,念你做甚。
可是胸口拿出要窒息一般,是难过吗?
“不念也好,也没有人难为你了。”常知恒吹开茶叶呡了一口茶,“你走吧,夜深了也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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