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感了风寒。”大夫恭谨。
大夫开完方子离开遣下人去抓药熬药了,何柳坐在床边伸出修长的指头触了触青年的额头,很烫,可是青年的脸色依旧正常。
何柳盯着青年看看他的喉咙,又看看他的胸,要不是有喉结和胸,只看他的脸,倒是会以为这是一位姑娘家女扮男装出来游玩。
应该感谢这青年是扑倒在地上的,否则,以他的容貌,怕是会有一些好男风的登徒子抱回家。
何柳转念一想,自己不是就抱他回家了吗,笑了。
青年醒了,大眼睛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刚才的妖媚早已经消失无踪,却有些可爱。
“谢谢。”青年的声音很沙哑,何柳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吹了吹,要他喝。
喝了一小口,青年看着何柳,依旧是沙哑的声音:“请问……”
何柳知道他在疑惑什么,没让他多说,打断了他:“你倒在了我家门口我就带你进府给你看大夫,怎么样,好些了吗?”后面一句的关心谁都能感觉出来。
“谢谢老爷。”或许是看何柳的穿着不像小厮,只会是这府中的老爷。
随便叫了一个人陪着青年,何柳还得去处理府中的一些事。
书房,在他看着面前的本子时,王瑾闯了进来。和她哥哥王舜不同,她来这里很随便,直接来就行了,他哥哥王舜则是会通知府中的下人要他出来。
“河流,跟你打个商量呗。”王瑾笑嘻嘻的凑过来。
“说。”扬了扬手中的本子,间接告诉她别浪费自己的时间。
“帮我跟我哥在一起吧。”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语气,而何柳刚饮下的一口茶差点儿喷出来。
知道他不相信,王瑾又说:“我是说真的,反正我们也不是亲兄妹。”
☆、4
“我也没说不相信啊。”何柳调笑。
“管你相信不相信,总之你要帮我就对了。”王瑾知道何柳肯定会答应她的,就这样走了,独留何柳在风中凌乱。
何柳和他们玩了这么久,还不知道王瑾的心思就奇了怪了,但也没想到王瑾会想他坦白还要他帮忙。
话说,要怎么帮忙呢?
何柳摇摇头,等能帮的时候再帮吧。
门被人轻轻敲了三下,何柳说:“进来。”
门外的人推门入内,依旧是那身单薄的青衫。
“老爷。”看起来无比安分,即使长了一副妖媚的面容。
“不多穿些衣吗?”何柳记得他曾留下大氅在床边。
“无碍。”局促不安的站立,脑袋微微垂下。
“我不想被传染。”何柳皱着眉头说。
“是。”青年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何柳叫住他:“你来这里是要**什么吗?”
“老爷,我想在您这儿找个工作。”青年苦涩一笑。
府中并不缺人,但是青年寒酸的样子让何柳动了收留的心思。
“那——你随便找点别人不**的**吧。”何柳想了想,自家没有仇人,一直很本分,这个青年就不会是要专门潜伏在府中。至于那个杀害父亲的人,也不太可能是他,他没有任何理由去残忍的杀害自己的父亲,即使是他,留下来也可以观察他到底要**嘛,何乐而不为呢,就这样答应了。
“是。”青年退下。
何柳记得自己还未问青年的姓名和出身,摇头一笑,总会知道的。
雪,已经停了。
有树抖落一地的白雪,有树还披着那白袍。
家中已经挂上白色的布条,何柳停在走廊上,吩咐下人端了杯热茶过来饮。
不痛快。内心依旧苦痛。
就到酒窖取了几坛酒,一个人立在雪地中里求醉。
没有下人会来阻止,何柳只想一个人。
一个人而已。
以前他喝酒时,父亲就会直接拉他进屋子,摔碎酒坛,酒浆溅出来。
他很怀念,可是父亲已经不在了啊。
过了很久很久,何柳扯出一个笑,放着还未喝完的酒坛子入房间。
他倒希望自己能醉,但他千杯不醉的体质令他苦恼。
没脱衣就一头扎在床上,一夜无梦。
醒来,抬眼便看见挂着的丧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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