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忧猝不及防,突然被贴住了双唇。他瞪大了双眼,视野全被徒弟的俊脸占据。他心里突然狂跳不止,还不待反应过来,又被撬开了贝齿。
一点点甘甜的东西渡到了他口里。他喉结一滚,咽入腹中。那甘甜带着热度,暖过他的肺腑,蔓延向他四肢百骸
他整个人,整个身子都暖起来了。像被春日的阳光包裹一样,极为舒适。
但那份亲密只持续了短暂的时刻,魏轻尘说一点点就真的只给了一点点。
唇分,他马上转过身去上了岸,很快换好衣裳进了房内。
殷无忧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意犹未尽,又不好意思再贪。他随手抓了岸边的鹦鹉,把它摁进水里给它洗了个澡,而后独自又在水中磨蹭了片刻才进屋。
*
待殷无忧拖着步子走进卧房,却没看到徒弟,他在各个房间找了找,最后在屋前的雪地里看到了那人。
雪粉飞洒,魏轻尘在寒风中拭剑。
他从地上抓起一把白雪,以雪轻轻擦拭剑身。这把剑名叫“大音”,取自“大音希声”,本是通体如玉,呈半透明状,清可鉴人,剑身两面各有几道微微凸起的弦状线条。此时却乌黑一片,散发着焦味儿,还冒着热气,因此寒雪一碰上它,很快开始融化。
殷无忧拿了件披风,提上一盏灯,走到了徒弟身旁。
他将毛茸茸的披风给徒弟裹上,又蹲在一旁抱着灯为他照明。
魏轻尘双手冻得通红,却浑然不觉似的,认认真真维护着爱剑。
“之前就是它吸收了大半雷暴,”殷无忧看着剑,叹道,“多亏了它,不然咱们师徒今天就交代了。”
魏轻尘手上动作一丝不苟,轻轻“嗯”了一声:“这把剑是我师父所赠。”
“你师父?”殷无忧眉头一皱,发现情况不对,“不是一位绝世高人送的么?怎么变成了你师父?你之前还有过别的师父?”
“不是……”魏轻尘见说漏了嘴,连忙解释,“这剑……这剑确实是高人所赠,我曾有意拜他为师,但他介意我魔族身份,无论我怎么哀求都不愿意收我,最后看我可怜,所以赐了剑。我感念他的恩情,所以视其为恩师,但没有行拜师礼,算不得数的。”
“编!继续编。”殷无忧满脸不信,“这剑明明是特地铸来挡天雷,破阵法的,也就是专门给魔宗之人用的,看来你那个师父对你好得很呐。怪不得我说再替你打一把剑你不肯,嘴上说不愿我辛苦,实际上舍不得换掉这柄剑吧。”
“我……”魏轻尘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最终却放弃了,只回了一句,“你说是就是吧。”
语气里满是失落。
殷无忧看他神色黯然,突然又后悔不迭。
自己这吃的什么飞醋……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管他之前有过几个师父,现在和以后只有自己不就行了?
闹成这样,他也不好拉下脸面跟徒弟道歉。于是干咳一声,拽了一下徒弟的衣角,对他道:“我说是就是,那……那我说,你要视那人为师父,也行吧。我做不做你师父无所谓,我是你的道侣就成了。”
魏轻尘扑哧一笑。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殷无忧道:“那您还是做我师父吧。徒儿这辈子就认您这一个师父。”
殷无忧一屁股坐在雪地里,抓起白雪往自己身上一洒,开始打滚:
“你把我埋了吧!我死了算了!”
☆、剑与道
“去救人。”
“去看病。”
“去救人。”
“去看病。”
大清早,窗外鸟雀争鸣不已,室内师徒二人也是争执不下。
“去——救——人。”殷无忧双手搭在徒弟肩上,盯着他的脸,认真道,“凤灵修帮我铸过剑,他死了,我们肯定要去救他女儿。”
“不是付钱了么?”魏轻尘十分平静,“一笔生意而已,钱货两清,咱不欠他的。你魔气染身,久拖不妙,咱们先去医仙谷吧。”
殷无忧摇摇头,沉声道:“我身体尚可,小凤现在还在那群人手里,她不过一个八岁的孩子,孤苦无依,多么可怜,指不定现在受到了怎样恶劣的对待,说不定正泪眼汪汪等我去救她。”
“不会,”魏轻尘认真分析道,“她是凤家最后的人了,那群人还要靠她解除剑的封印,不会残忍对待。”
“哪还能到残忍对待的地步?”殷无忧语气急了,“她还么小!刚刚死了爹,哪怕只是被恐吓两句都足够可怜!”
魏轻尘依旧不为所动:“青雀派和白鹤、鸿鹄两派结盟,势力不容小觑,咱们和凤家非亲非故,没必要惹祸上身。”
这话一出,殷无忧瞬间变了脸色。
他深吸一口气,盯着徒弟,严肃发问:“那你说说,你跟我学剑,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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