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弟他从未见到何玖深露出这般脆弱的神情。他的额头抵在何晓弟的左肩的牙印处,像一只悲鸣地野兽。
他说:“哥哥,我好孤独。”
说着“就算得不到心,我也要得到哥哥的身体,一生一世。”的恶魔终于暴露出他脆弱的一角。
他说他很孤独。得不到爱的恶魔感到了孤独。
在冰冷的夜雨中,一株发芽的种子被浇灭了。
这份孤独的肇事者正是自己,他给不了何玖深想要的爱,抚平不了他内心的孤独。
何晓弟的心脏痛痛的一绞,觉得自己赤裸的身躯正在被狂风暴雨鞭挞。他颤巍巍的伸起手,搂住了何玖深,紧紧的。
无论他以后喜欢男人也好,喜欢女人也好,只要幸福就足够了。小深他,永远都是自己的弟弟。
何晓弟终于下了这个迟疑再三的决定:他决定结婚,他决定让小深回到亲生父?*肀撸他决定让一切回归正轨;
何晓弟去了村里的李婶家,将她期盼地相亲准信给带了过来。李婶很开心,连连说:“马上就安排你们见面。你结婚了,小深有了嫂子也会开心。”
小深会开心吗?显然,他不会开心。
何晓弟想,就算不结婚他也不会开心。与其这样毫无意义的交织在一起,倒不如一口气斩断**净。
小深回到自己的父母的身边,有了新的生活,他也是如此。这样就可以一口气将那些杂乱的情愫全部清除了。
何晓弟决心往自己的梦走过去,走向他所认为的“hd”。
他从李婶家走出来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那一张折成四方的纸条,决心去联系这对老夫妻。电话没有过多久便打通了,是一个妇人的声音。
“喂?”
何晓弟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们的孩子在哪里,有时间可以见一面吗?”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刻钟。过了一会儿换了一个苍老的男人声音:“可以,可以见面。今天下午可以吗?”
就这样何晓弟与他们约定好了时间。他回到家中,何玖深仍然坐在昨天的的藤椅上,拿着那本烫金封面的书。
何晓弟深深地望了一眼。心里有着难言的酸涩。他换了一套正式的西服。何玖深见他打不好领结,便上前为它系好领带。
“哥哥,你是要出门吗?”他的手指轻巧,神态淡然,已然不见昨夜黑暗中露出的脆弱。
何晓弟的心仍然隐隐作痛。他点了一下头说:“嗯。”
“早点回来。”何玖深没有询问他是去哪里,也没有阻止他。那一个月的囚禁仿佛只是一场梦,现在他再次回归自由。
何玖深握着他的手腕,系好袖扣,而后抹平他西装上的皱褶。一气呵成的举动刺激到了何晓弟。
以前只要小深在他身边,他都会为他做打领带系扣子。何晓弟低垂着头,他想,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何玖深为自己系上领带了。
走之前何晓弟无意中打碎了一个玻璃杯。何玖深望着碎裂的玻璃片,微笑地说:“这里就交给我吧。”
何晓弟回头望着阳光下,站在门口的何玖深目送着自己离去,何晓弟走了很远,他还守在门口。
第十八章:求爱
何晓弟搭村里的一个好朋友的便车离开的,一路开向县城里。
他与何玖深的父母约好下午一点半钟在一家咖啡店见面。何晓弟提前到达目的地。老夫妻迟了半小时才来的。两个人的年龄从外貌上看大约是将近五十的样子。
中年男人穿了一个灰蒙蒙的棉袄,女人穿了一个红袄子,看衣服家庭条件算不上好。
“我叫周建。”中年男人说。
何晓弟表示尊敬地伸出手,两人握了握手便一起坐下来了。
周建开门见山的问道:“你知道我儿子在哪里是吗?”
“嗯,我弟弟可能就是你的儿子。”
“就是那个省状元吧?”一旁红袄子的妇人**嘴了。
周建用眼神瞥了妇人一眼,然后笑呵呵的给何晓弟递了一根烟:“这是我婆娘,孩子的妈。”
何晓弟婉拒了他递过来的烟,他诧异的事情是,他们好像早就知道小深是自己儿子了。
“我儿子是十八年前二月份丢在你们村里的田埂旁,虎口处有颗小红痣。”
何晓弟点了头:“这些都能对的上。不过想要认回孩子,还是要去医院做个nda检测,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会的会的,八九不离十,他肯定是我们的儿子。”两位老夫妻都笑了起来。
何晓弟也跟着笑,但是内心隐隐地疑惑,让他终究问了出来:“当年……我弟弟是怎么丢的呢?”
周建的面色一僵,旁边红袄子的妇人倒是叽叽喳喳地炸开了锅。
“还不是怪那骗人的算命先生!和我们说什么老小天生身子弱,活不长,八字克父母,克他两个哥哥。呸,那个杀千刀的算命,我那两个儿子哪里有老小有出息。”妇人脸上恶毒地忿忿之色展露出来。
周建的脸都黑了,赶紧用胳膊肘捣旁边机关枪一样的女人,拼命给她使眼色。见何晓弟脸色不大好的样子,连忙赔笑:“呵呵,婆娘没见识,让你看笑话了。”
妇人刚刚说的话此刻在何晓弟内心中翻云覆雨。
什么叫作天生身子弱?活不长?
什么叫作八字克父母?克他两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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