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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在波鲁吉亚家族出生长大的人,佛罗多斯很清楚自己的品行水准绝对是在这个道德普遍沦丧的时代所奉行的道德标准之下。
他不在乎战争中的一切暴行,因为本身就在必要的时候怂恿和带领过士兵抢劫、qiáng_jiān和屠杀,他自然不会对这种入侵修道院的小小事情而有所动容,虽然本身的道德意识让他不会在乎这些,但是身为优秀的政略家的思考神经却让他必须去阻止这件事情。
他不介意背信弃义,但是那要是在自己的背信弃义会获得远比自己失去的信誉要多上几倍回报的情况下。当暴行无法和所获得的回报成正比的时候,那么就要毅然的扼杀掉恶行的存在。
而现在正是该去制止恶行的时候。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描淡写的轻轻挥了一下鞭子,几名卫兵立刻心领神会的涌了进去,把正在里面撒野的士兵抓出来丢到佛罗多斯的面前。
大人,怎么处置他们?;他的卫队长恭敬的询问。
杀掉,把头挂在城墙上……顺便写明他们被杀的原因。;轻描淡写的吩咐下去,根本不去听那些还混杂着酒气的哀号求饶,佛罗多斯轻松的下马,信步游玩似的走进教堂——也许里面有美丽的年轻修女也说不定,那么今晚他就可以不用睡军营那硬得要死的枕头,也不用去将就那些投塞扎尔喜好却不对自己胃口的*女了。
打着绝对算不上正人君子的念头,佛罗多斯吩咐侍卫守门,施施然踱进了教堂里面。
教堂里面一片如他预料的狼籍。
成排的椅子倒在地上,金银丝编制的圣母像也被踏扁了丢在椅子的碎片上,佛罗多斯毫不在乎的从圣物箱的残片和修女被撕扯开的白袍上睬过去。
圣堂的彩绘玻璃也被打碎了,无数的碎片安静的躺在被士兵们践踏得非常泥泞的地面上,上面七彩的绘画中,圣保罗注视钥匙而残破的眼睛在暗淡而摇曳不定的烛光下诡异的映射着冷漠的迷色。
不同颜色的眼睛扫视着地面,然后在有着隐约哭泣声的空间里水平上移,最后,进入佛罗多斯视线幷且停留的,不是那些蜷缩在一起哭成一团的修女,而是一名靠墙站立着的青年。
——那是一名教士,他似乎刚刚被士兵殴打过,黑色的法衣上全都是泥土,还溅的有暗红色的点点印记。
现在,他修长而苍白的手指扶着墙,费力的挪移着自己的身体,看起来似乎是想让自己保持平衡。
他有着一头纤细的深褐色发丝,如今这头本来应该梳理的很整齐的头发却被汗水粘湿在额头上,映衬着苍白的肌肤,被不稳的烛光微笑着拂过,在昏暗的空气中带起一丝不稳定的跳动流转。
这名教士长的幷不算是俊美,而佛罗多斯本身也没有自己堂弟男女相容幷絮的爱好,他只是让视线在他身上稍微停留一下就当作没看见,直接走向他面前的通道,意图从他面前走过,绕到修女们的面前。
在他从这名教士的身旁走过的一瞬间,他清楚的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倒抽气,出于一种条件反射,佛罗多斯立刻转身,看向了发声处。
是那个教士。
掩上被扯掉扣子的领口,皱着纤细的眉毛正在忍耐疼痛的教士察觉到了武将的视线,他安静的抬起散乱发丝下的眼睛,一双褐色的瞳眸迎向了异色的眼眸。
——那是一双看不到任何感情的眼睛。
冷漠的像是只反映眼前存在的褐色镜子,看着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里面自己的倒影,佛罗多斯忽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眩晕感,仿佛被冰雪之神凝视的诡异感觉冲击着他思考的回路。
被那双完全没有一点人类情绪的眼睛吸引,对修女们不再感兴趣,年轻的堪拉普侯爵掉转身体,凝视着年轻的教士。
只看了佛罗多斯一眼,就完全没有兴趣的低头,教士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将还蜷曲着的身体完全的伸直,而在动作的过程中,他苍白的容颜上滑落下汗水,落入了敞开的领口。
看着他的发际滴落大颗的汗水和抠在墙壁上因为用力而扭曲的手指,佛罗多斯优美端正的唇角浮起了一丝优雅的冷笑;因为他人的痛苦而使自己无目的欢愉,佛罗多斯没有掩饰因为残忍而起的扭曲愉快情绪,反而在半刻意之下让它浓烈外显。
佛罗多斯伸出手,将他的手肘轻轻一托,让教士踉跄的身体站稳,然后很温柔的将教士滑下耳边的头发重新拢了上去。
「你的肋骨应该断了……他们殴打你了?」他平和的询问。
对佛罗多斯超过必要程度的动作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理会他的问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上的脚印,教士礼貌的点了一下头「多谢。」
在他开口的瞬间,冰样清风的声音穿透了佛罗多斯听觉的神经,他多少有些诧异的看着开口说话的一方的嘴唇,惊讶于自己居然听到了这么镇静的声音。
镇静的、漠然的、没有一丝颤抖,完全是一个极富理智的人在极为冷静的状态下的声音——他可是至少断了一根肋骨啊!
再度深吸了一口气,教士站直了身体,苍白的肌肤因为这个动作牵扯到了伤口而蒙上了一层暧昧而病态的潮红。
「……您是教皇军的将军吗?」教士抬头,无力的将自己的身体依靠在墙上,声音与眼神却是完全不曾改变的坚定。
「我是……」在这样的眼神之下有了异样的细微挫败感,佛罗多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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