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有人在看。」由于已经时值下班时间,职员们几乎都已经回家了。往来于路上的行人屈指可数而且正快步走向车站,似乎没有空暇注意其他人。
他重新整顿好心情,提起有贺的手提箱走回公司。
「虽然你一边流着鼻水,不过刚才那句话可是一番最动听的情话呢。你让我变得比之前更爱你,是想要拿我怎么办啊?」
在夜晚时分杳无人烟的电梯间之中,响起两人份的脚步声。在有贺的捉弄之下,森友胀得满脸通红,同时他嘟起嘴唇。
「什、什么怎么办、我又、没有那个意思。」
真希望他能早一点忘掉这件事,不过他八成会拿这个把柄捉弄自己好一阵子吧。
走进空无一人的电梯厢,森友按了一下顶楼的按钮。电梯门关闭的同时,他就被一把搂进有贺的怀里。
「我现在真想要将你拴上项圈,带回家里呢。」
流入他耳中的喃喃细语,甜蜜得几乎快要溶化。
即使没有项圈这种东西,自己也是有贺的秘书。对有贺百依百顺,只爱着有贺一个人。
当森友将空出的另外一只手环绕在有贺的背上时,紧紧抱住他的手臂稍微松开了一些。一扬起头,发现有贺带着十分苦恼的眼神凝视着森友。
「不妙,我现在很想要立刻吻你。」
虽然令人措手不及,不过他能感受到对方那一股渴求到几乎无法压抑的心情。
「我想,应该会被监视器拍到吧。」
「现在才想到已经太迟了。」
希望此时可能正坐在监视荧幕前面的警卫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森友一面如此祈祷着,一面合上双眼。
◇◆◇
第二天早上,森友比有贺早一步离开房间前往公司。尽管昨天晚上在有贺的房间过夜,不过他毕竟还是有所顾忌,不敢两个人相偕一起进公司。在厕所换上事先放置在公司的置物柜里头的全新衬衫和领带之后,他便到社长室和前来上班的有贺再度会合。
「关于今天的预定行程,上午十点开始……」
经由口头确认过今天一整天的预定事项后,他也一同下楼来到大厅,以便为即将出门的有贺送行。
「身体会不会很难过?」
「不要紧。请您别担心。」
「今天我会早一点回来。也会乖乖跟你联络。」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有贺的心情非常愉快。虽然有贺在公司里头鲜少讲感情表露出来,不过从他的话中各处都透露出了他的好心情。
来到车道,发现司机离开车内来到外头,将车身擦拭得几乎黑得发亮。从上一代开始就在这里服务的资深司机,总是像这个样子全心全意提供舒适的乘车环境,即使是等待的时间也不会白白浪费。
「好像,稍微让你久等了。」
「哪里。」
注意到两人的身影之后司机行了一个礼,随即急忙回到车库去将毛巾和塑胶水桶收拾好。而森友则带着柔和的微笑注视着这一幕。
究竟有谁能够想像得到,这一幅与平时无异的平稳的景致,将在刹那之间崩解呢?
森友站在有贺前方,就在他将手伸向后座车门的时候。
车身毫无预警地发出白光。
「森友!」
站在后方的有贺抓住了他的手腕。
在他理解究竟发生什么事之前,身体就早一步随着爆炸声被吹倒在地面上。在令人窒息的热风之中,他唯一感觉得到的,就是有贺的身体正覆盖着自己。
「……呃。」
一边由于四处弥漫的滚滚浓烟而不停咳嗽、眼泪直流,森友一边睁开眼睑。
在朦胧之中,他看见几位之前行经附近的行人被震飞在地,发出阵阵呻吟。
或许是因为那一阵轰天巨响就在他的附近爆发的缘故,所以纵然周围有许多从大楼里头跑出来的员工和行人正在呐喊些什么,不过在他听起来,声音仿佛都来自于远方。
(到底、发生什么……难道是,恐怖攻击?)
经过此评空白之后,他才总算回到现实。
森友仓皇地跳起来,结果本来覆盖在他身上的有贺的身体也随之滑落。一股铁锈味夹杂在火药和某种焦臭味之中,直窜他的鼻腔。
「社长!」
「……森友,你没事吧?」
鲜血从有贺的额头滴落,将衬衫的领口染得一片鲜红。西装外套上满是裂痕,看上去惨不忍睹。尤其以左肩最为严重,血液有如泉涌般地从皮开肉绽的血红伤口不断涌出,在水泥路面上形成一滩血湮。
「社长、血……」
「快点离开这里。如果火势延烧到汽油就糟了。」
透过他的背后,可以看见一辆烧得焦黑、七零八落的公务车。仍然有点点火苗正在燃烧着座位的一部分。
现在可不是悠哉的时候。当森友试图挪动迟缓的手将有贺扶起来时,他却像是斥责似的厉声说道:「别管我了,快逃!」他的脚似乎没有受伤,但是好像产生贫血症状了。
「我……我不要。不是跟你一起逃的话,我不要!」
臂弯之中的有贺睁开了双眼。然后脸上浮现着苦笑,伸出右手。
救护车和消防车的警笛声从远方传来。
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别的事情了。将有贺的手臂挂在自己的肩膀上,森友全神贯注地站起来。四处飞散的玻璃碎片,在他的鞋底下方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
在医院接受诊疗的有贺,才仅仅住院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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