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正大真不光明。
亏得还是名捕,竟想出了偷的主意。
追命突然停了。
麻绳很新,绑住的东西也不对劲。
一颗还是**瘪的头,另一包却成了雷火弹,只怕再震就要炸飞这祠堂的顶。
追命又舔舔嘴唇。——嘿,还说什么不愿惊动先祖。
松开了手。
轻柔的像在拂去花瓣上的晨露。
他蹿出屋顶,长身立于屋脊,低低笑了一声。
在那两圈人惊异的目光刚转来时,追命像火把烧出的烟,又像月色留下的暗影,随风散了。
瞬间又出现在丹墀雪道的始端。
太平门里更声响起,已然卯时了。
月亮西沉,旭日正东升。
***
宗祠门由里打开,满堂的烛火,梁廿七手执一柄凤尾刀,身边的方*根新蜡,烛火两边是季棠古爹娘黑**的头颅。
隔得太远,追命只能瞧出那蜡烛长不过一掌。
梁廿七又放了一节竹筒在草垛上,然后扬声道:“三爷,在下舍命相搏了。”
追命暗自叹气,就是不想纠缠才深夜窃骨,这倒好,原本没有恩怨也要闹出嫌隙来。
“梁门主,何苦——”
清晰的语声悠悠传开,被梁廿七高声喝断:“三爷!”
“追命三爷,不论活人还是死物,既是梁门的,可不由您偷。”
头里两个字咬牙切齿,随着他话音落下,长足三十丈的丹墀雪道两旁静静列出了连绵的队伍,各人手持兵刃,脸上的表情都似要剐了追命一般。
要说追命腿法,真拿去给太平门的人学,也未必能有一个练成,可自家东西烂在自己手里也不能让外人得好,这心思却是到处都通。
眼见梁廿七把“新仇旧怨”都算了进来,追命也点头缓缓道:“是我违诺在先,没话好说,门主将阵法请出来,追命一闯便是。”
那烛火烧得艳丽,实不能再耽搁。
“请!”
梁廿七一声断喝,乌泱泱的人蝗虫马蜂般扑了上来。
这也算阵法?!
追命不?*巳耍太平门数百号弟子认准了这一点,都赴死一般与他搏命;
而且他们想伤追命。
不杀他,也杀不死他,但要他受伤。
淌血。
越多越好。
丹墀雪道?好一条丹墀血道!
追命只求飞跃冲出上下左右前后东西南北不知从哪个方向来的包围。
飞跃,飞越。
非越过去不可!
行动受制,追命果然受伤了。
被剑气刀风波及,叫金丝网触到手背,让头顶脚下夹击的飞镖撞出的火花蹭着了面颊。
轻伤,好比针尖刺在指尖,只能挤出一颗米粒大的血珠。
落在地上,渗进土里。
就是染不红在熹微晨光中如雪一般的坡道。
梁廿七眉毛越皱越紧,只不过颂首诗的光景,追命已攻到祠堂近前了。
他突然嘬口尖啸,声音极其惊惶凄厉。
他要使诈。
——他又不是善人。
他是奉总掌门之命留守太平门总坛的十二位值年门主之中行四的——
“四海归一”梁廿七!
***
追命听见那声尖啸,心给惊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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