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福气呀。”
墨羽听了倒像是受了赞,只是淡淡道“我这活费脑子,晚上倒是能想得开些。”
这是尚寒的晚餐,却是墨羽一天中的第一顿饭。
尚寒虽然因工作须要,常常加班,但仍算是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而墨羽却是个夜间工作者,晚上拿着个电脑当宝贝,白天则待在家里睡觉。
但就是这两个作息时间完全不相同的人,却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着,甚至在每天的短暂的交流中,产生了某种也许称得上是习惯的安慰。
“其实我当初真没想到你会做饭。”尚寒夹了口菜,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盛满了开心的笑意,不见职业的威严,只有大男孩般的活泼和得意。
墨羽听后微微挑了下眉,大大方方地在他对面坐下,双手交叉抱臂。
他的身子单薄,套着宽松的衣服,本应给人以瘦弱之感,但却偏偏生的眉眼清淡,清眸澄澈,睫毛修长扑闪,让人只觉文雅,不见孱弱。
尚寒忆起眼前人少年时的样子,一时间竟是不敢再细想下去。
“阿寒,”耳边传来墨羽清冷却得意的声音,“我什么都会。”一双清澈的眼睛,意有所指地看向尚寒今天带回来的档案袋。
“赌场的事。”尚寒勾唇一笑。“聪明人,要帮忙吗?”
吃过饭,尚寒把资料分门别类地放在桌子上,看着墨羽修长的手握着记号笔在巨大的白板上做着标记。这是墨羽自作主张买回来的东西,挂在客厅的墙上,说要记录灵感用的,也算是他对这个房子唯一的改造。
看着他整理和思考的样子,尚寒在心中微微一叹。墨羽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不管是作为学生还是作为给予他帮助的朋友。
一点点清晰和明朗的脉络,经过黑色的记号笔,勾勒在白板上。赌场,老道,担保,监狱名单一个又一个的关键词被挑出来,用清秀的字体记录在侧,一张黑色的网就这样出现在白板的中央。
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对那人毫无防备地坦白?尚寒的眼神微暗,也可能在学生时代就埋下了种子,毕竟那样的人,聪明敏锐,从来就不该庸碌。
“差不多了。”墨羽的清冷的声音。
尚寒没想到这次竟然这样快,微微一愣,耐心地等待着墨羽的询问和提议。
这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属于风云未起,雷雨倾盆的那种。这些年,警方安排眼线,四处取证,平衡势力,为的就是把那个盘根错节,关系复杂的地下赌场连根拔起。却未想到,关键时刻,赌场上空降了位太子掌事,大肆肃改之下,警方的工作,可谓举步维艰,但更糟的是,警方对那位太子的一无所知。
见墨羽迟迟不说话,尚寒便起了个头,“他来头不小,很受上位者看重,应该是个老鸟。”
墨羽的神情若有所思,移步到椅子前坐下,他的背后是那张被他画满了信息的白板。
“接着说。”墨羽命令道。
纵横交错间,黑白分明网,他在那张巨大的网前安坐。此情此景,竟让尚寒竟不由地升起了一种寒意,就好像自己要面对的并不是一个朋友,一位房客,而是寒夜将至,无尽黑暗。
“怎么了?”墨羽清清冷冷的疑问。
尚寒一愣,撇下那莫名其妙的感觉,侧目回应道“没什么,还是你说吧。”
墨羽像并不在意一般,淡淡道“监狱里出去的没查到,说不定是新人。”
“没有说不定一说,哪个新人有这么大本事。”谈到公事,尚寒就立刻认真了起来,言简意赅的交流,清晰明了的信息,军人和穿越者都很受用。
“线人们怎么说?”
“几乎没有有用的信息,他很少露面,最大的猜测是赌场上方的亲戚。”
是吗?墨羽勾唇一笑,“他当真不露面?”
尚寒看着墨羽询问的眼神笑说,“太子哪像你呀?这么好见。”
说完这话,尚寒的瞳孔微微一缩,他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悸动,只是少年时的毕业分别,是有多么的潇洒和干脆。重逢之时,就有多少的尴尬和无措。
他们之间的一别一相逢,中间相隔了整整七年,又谈何好见?
这些年,他读了警校,破了案子,升了职位。而这些年,墨羽又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但是尚寒知道,这些事情,他是永远也不会主动过问的。
在那天,墨羽在天台上告知他,不会去上学时。他震惊,好奇,想问,却没来得及问。而今天,他有了足够的时间,但已学会了尊重。
“真拿自己当奴才?那位管事的太子,在赌场里就没个称号?”
尚寒知道,墨羽是在称呼上在意,那画了一白板的网络中间并不是那太子两个字,而是一个小小的问号。
尚寒笑着回应道“当然有,可不知道是谁取的,还没有叫太子恰当,那人的称号呀……”然后,他像是想到什么趣事似的,不知是在答话还是在笑骂?
“小狼崽子。”尚寒说。
☆、第22章 背叛
“你当真要去?”
尚寒从计程车的后视镜里,看着墨羽那双细碎刘海下的黑色的眼睛。
车窗外呼啸着后退着的是城市的繁华夜景,这样的车速,让尚寒有些不太舒服,眩晕的感觉,让他不由地担心起后座的墨羽来。
“开慢点。”尚寒再次对司机说道。
很少有人知道,这座城市的地下赌场,其实选址竟然是这样的偏僻,霓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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