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少史答应着就要小步向外退。
“慢!”程楠两指复从案?*夏槠鹉钦疟≈剑“这上边还有更有趣的呢。;
说着他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语气中带着笑意,仿佛正在看什么笑话儿似的:“宗正卿傅奚远,或有妄图窥视宫中之嫌。前日永和宫一案,或与其有关。”
这条一出来,连矮墩墩的少史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永和宫杀了的那些个宫人,不都是他们丞相府安**的么?怎的和傅宗正扯上了关系?
“难道是说,”少史猜测,“咱们的人里,有被傅宗正收买的?”
“也有可能是小皇帝在故意扰乱视听。”
“皇帝?不能吧?他才……”少史被程楠盯了一眼,识相地住了嘴。
“那小子,就是只笑面猫,”程楠评判道:“表面上柔弱可欺、笑笑眯眯,似乎任由人把玩,但暗中藏有利爪,有自己的一套心思。”
“不过也只是只猫儿而已。”程楠嗤笑一声,将那页薄纸复丢在了一边。“请傅宗正来一趟。他来了,咱们不就知道,这是不是皇帝在捣鬼了?”
少史得了令,忙小步倒退着出了相府正堂。眼看着他走远了,门边闪出一个宽肩窄腰的长身男子,疾步行至程楠面前,唤了一声:“公子。”
这男子年纪轻轻,一双长眉,面容英武俊毅。他腰上还别有一把长剑,左手手掌常握在那被磨得发亮的剑柄上,似乎总在防范不测、随时都能抽出剑来御敌。
“妥了么?”程楠对这年轻男子说起话来,却比对那长史说话和气。
“恩。”男子一点头,不等吩咐,便继续禀告道:“的确漏了一人。我已将她送往安全之地,无人能得知她下落。”
“你看她可是值得留这条命?”
“她年纪刚过十二,心智还未健全。寻得她时,她正缩在一只桥洞下,看她十分恐惧,想来与皇帝那边没什么瓜葛。”
“这就好。”程楠也不多问,放心地点了头,又提起另一件事情:“景阳,”齐景阳,这是那佩剑男子的名字。“你觉得傅奚远此人如何?”
突然被这么问,齐景阳仔细想想,回了两个字:“不知。”
“在宫中安**的人手,大多是经你安排。你可曾发现谁与傅奚远有联系?”
“未曾。”齐景阳又认真想想,给了个非常肯定的回答,“不过,傅奚远在宫中有人,这个我敢确信。我曾见过傅奚远与宫中之人联系,至于是哪宫人,得去查查才能知道。”
“哦。”程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这个傅奚远,或许值得一会。”
第5章 姑娘
大多听闻过傅奚远“傅鼠”之名的人,难免会以为此人是位形容猥琐、矮小**瘦的人物,但其实只是先入为主的臆想而已。
而往往,有此臆想的人,真正看到傅奚远的真容时,总会觉得不可思议:他虽然算不上俊朗非常,但也是仪表堂堂的一介男儿,甚至比寻常男子还要高个半头,绝与“鼠”字搭不上边。
“傅宗正,幸会。”程楠口里说着话,眼睛却长在脑门儿顶子上、看都不看这人一眼,自顾自地坐在了亭子里的一方矮石凳上。
这亭子四面通风,任是谁路过这里,都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见他程丞相和傅宗正“相?*趸丁保这般光明磊落,反而教他们没什么疑心可起。况且这亭子周围没什么可遮挡身形的东西,就算是有人生了疑惑,也难以暗中靠近而探听他二人谈话;
不错。
程楠看向侍立亭外、比亭柱子都笔直几分的齐景阳,赞许地点了点头。
“不敢当、不敢当。是丞相抬举我了。”傅奚远一说话,便可以知道他为何声名如此狼藉:这样一位身材魁梧的高大男子汉,其语气、神态居然能够如此谄媚。
这幅乖顺之态落在程楠眼里,纵然是他平日里看惯了小人讨好他的丑态,居然也恶心地透不过气来。
“傅宗正这话说早了。你怎知我今日是来抬举你,还是……”程楠的话意味深长,竟透露出浓浓的威胁的意思。
“嘿,”傅奚远装傻,“您是大忙人,特意抽出空来约见我这小人物,这还不算抬举我?其实啊,您为什么来找我,我也有些自家的猜测,恪王逝世了,莫不是要我这个宗正卿修族谱的时候给他改上那么一两笔?这可是您太抬举我了。您也不是不知道,自从之前的徐宗正犯了事、摊的个满门抄斩的好彩头,这宗正卿的位子就一日日不值钱了。现在,修族谱这事儿,已经不由我一人说了算,实在是恕难从命啊!”
“闭嘴!”程楠看他满肚子苦水吐地停不下来,终于忍耐不住,索性单刀直入道:“听说前几日皇帝杀永和宫的宫人,是因为其中有你的细作?”
“我的……”傅奚远有些懵,“细作?”
傅奚远在宫中有人不假,但他哪里有门路把人安**到皇帝、恪王这样的大贵人身边?他听说了永和宫一案,也直觉嗅出此事没大家说的那么简单,但他全然不记得自己何时有这样手眼通天的本事能把手伸到那里去。
“嗯。”程楠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傅奚远的神色,揣摩他是真与此事无关、还是在装疯卖傻。“与你无关?”
“程丞相,”傅奚远凑到程楠脸边、贼贼地一笑,“要不您先给我交个底儿?这事是我**的,怎么样;不是我**的,又怎么样?”
他这般语气,已经算是逾越。
朝国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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