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一个人喝过粥。
他只是病了,然後现在有个人在照顾他。
翡林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突然有这种感觉,梦一样的飘忽不定却又很真实。
有点莫名其妙。
翡林挺了挺背,抬起头朝著杨文轶微微勾起嘴角,“不,这次真的够了。”
杨文轶抿了下嘴唇,直接将碗带出了病房。
不会吧……
翡林看著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门背後重重吐出一口气,其实这次他是真的吃得差不多了。
百无聊赖的看著窗外偶尔停在枝头的小鸟,一会儿变成两只,然後吱吱叫著打闹扑腾,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表情刚有一些松弛,笑意刚要传达到嘴角……病房门又打开了。
这次他看见杨文轶出现在门口毫不意外,眼睛都没眨一下。
“又忘了什麽?”翡林问。
杨文轶把手里的杂志还有报纸放在床边上,“只有英文的。”
翡林随手抓过一本翻开,还没看清照片上是什麽,就听见男人说,“我走了。”
下意识的抬起头,再见都没来得及说那门就已经关上了。
那之後,杨文轶每天都会来。
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带上一些新的书和杂志。
不过一个星期,床头竟然就可以堆起不容忽视的一叠,一开始替他检查的护士还询问他可否拿一本看,得到同意後欣然挑走一两本。再然後,护士们干脆直接问他有没有新书,这使得他的病房总比一般病人热闹,而待遇也好了不少。
不得不说,杨文轶有很大的功劳。
有几次护士来还杂志的时候还撞上了杨文轶,那男人也不过是看看,等人出去了把带来的新书搁在床头柜上,愣是这麽循环坚持了一个多月。
“你再这麽买下去这里该成图书馆了。”翡林的伤恢复得很不错,虽然骨折的地方还没养好,但气色已经明显好了许多,说话也有力了。
“我要回去了。”杨文轶说著放下手里的杂志,“这里的书应该够了。”
“什麽够了?”翡林皱了皱眉头,很快又接著问,“什麽回去?”
“季非要我先回去,这里的书足够你看到出院了。”一贯的杨文轶式的简单明了。
脑子转了转,翡林翻过一页书,“什麽时候的飞机?”
“後天。”
“哦,一路顺风。”
杨文轶以为一路顺风是一句某个人对某个人送别的话,可当他在机场看见打著石膏并提著行李的翡林的时候,他突然有些怀疑那天是不是他听错了。
“我也该回去了,”翡林拖了拖行李箱,微仰著头,“凌轩程说的。”
看了看他手里的箱子,杨文轶接过来,“托运了。”
翡林挺直了腰杆从善如流的松开手,好让他拿走行李,看他排队去换登机牌。
看著对方一丝不苟的西装外套,他突然觉得这个木头一样的男人挺有趣的。
至於他为什麽会想要跟他一起回去。
或许只不过是不想一个人留在异国他乡,对著一堆不太能看懂的杂志。
“你行李箱超重了。”杨文轶边说边把登机牌给他。
“哦。”翡林点头,“加的钱我来付。”
他们的座位差了几排,翡林思考著是不是等起飞之後换下座位,结果却意外好运的发现杨文轶身边两个座位都没人。
翡林等飞机起飞平稳之後咳嗽一声慢慢走到杨文轶边上的位置坐下,“我晕飞机。”
“是吗?”
杨文轶回想了一下上次来的时候他们也坐在一起过,那个时候明明是生龙活虎的,他还觉得他很吵。
“嗯。”翡林支了支额头,“降落的时候。”
不疑有他,杨文轶拿起椅背後的杂志随手翻看,偶尔问空姐要一杯水。
起先翡林还拿著杂志,一小时後就开始犯困,飞机在气流中穿行,他觉得在这样的颠簸中就跟摇篮似的舒服,温度又很适宜,於是在不知不觉中睡著了。
肩膀上一沈,杨文轶侧头看著肩膀上那一团头发。
朝空姐招了招手,“麻烦拿条毯子。”
拿过毯子给他盖好後刚拿起书,空姐提示说最好将保险带扣上,不然万一遇到气流需要检查保险带的时候会将他吵醒。
杨文轶只得再次放下手里的书,侧身弯下摸索著保险带替他系好。
再次靠坐到椅背上时发现经过他这一系列动作翡林一点都没醒来的征兆,难免也会产生“警觉性未免也太低”这样的想法。
他们这样的人,应该是在任何环境,哪怕受伤了也能保持警觉性的。
再次侧头看了看睡得一脸安稳的男人。
能这样睡著对他来说简直是奢侈的。
那颗脑袋再次磕在肩上,杨文轶放下手里的杂志,微侧头看著外面的云层。
不管怎麽说,这次也算是大难不死了。
第10章
飞机著落的时候晃得有些厉害,翡林被颠醒之後努力提了提精神深吸了两口气,很快就发现了盖在身上的毯子以及扣得十分妥帖的保险带,而边上男人的视线始终落在窗外。
从通道出去之後,翡林跟著杨文轶去拿他托运的箱子,然後一路跟著他走出机场。
夜里十一点,风一吹有点冷,翡林将领子竖起,挺直了背。
“你没事?”杨文轶问。
“没事。”翡林随口应著,一想不对,立刻改口道,“刚才著落睡著了,没有晕。”
“先到你那里。”把行李放到後备箱,杨文轶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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