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非然笑笑,却没再说什么。药效上来了他有些困了,便闭上眼开始休息。
厉云天坐在一边看着他,突然一想,对啊!如果他不想被黎非然发现,他完全可以先把黎非然的睡穴拂了再用烈焰真气医治他!黎非然的病说白了就是小时候寒气入体,伤及根本,特别是心脉和肺腑,他的《栖凤诀》正好是纯阳的功夫,治疗这种问题真是对症得不能再对症!
哎不对,这样一来他岂不是要主动提出跟黎非然睡同一间房?
厉云天觉得怪怪的。他从小到大一直是一个人睡的,还真没跟谁同过房,更别说同床。
上一世他父母走得早,他几乎是被左护法和右护法带大的,而且基本没怎么出过烈焰教,只有在武林大会时出去转一圈,扬扬教威。平日里他都是在教里练练功,弹弹琴,或者下下棋给左护法心里添点堵,所以别说跟谁同睡,就连接触的人也很少。
他记得,小时候他特别羡慕那些有哥哥姐姐能在一起玩的,有时候他下山见到了就会忍不住过去想参与一下。但是那些孩子一看是他,吓得恨不得把鞋都跑丢了,说他是小魔头。
久而久之他就不去了,但是却对一家人一起相处的场景越发向往。
说起来像黎非然这样对他的,还真是头一遭。
也不知有了大哥会不会也是这种感觉。
厉云天仔细地看了看黎非然的睡颜,然后像第一次那样伸手戳了戳他的脸。
黎非然很瘦,脸上也没多少肉,戳起来手感并不算好,但是这人真的很温柔。
厉云天安静地看了一会儿,起身回房。
门一关,黎非然却重新睁开眼睛。他抚了抚自己的脸,心里万般滋味皆有。天马上又要冷了,而这或许是他人生中最后一个秋季,可是他却不由自主开始贪恋起那孩子的手温来。自从长大之后还没有人敢往他脸上比画呢。
得知孙子跟孙媳妇儿就要回来,并且孙子还生了病,黎老爷子亲自到机场去接的机,一家人碰了面之后,也顾不上别的,先把黎非然送到医院去检查了一下身体。结果不言而喻,自然是差到了极点。
宋主任犹豫了片刻说:“黎老,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大少爷住院吧。这往后天越来越冷,一旦他受了凉或者不能适应冷空气,再发病会很麻烦,万一引起呼吸功能衰竭,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
老爷子闻言身体一晃,险些没站稳,拄着拐仗的手都没有以前那般有力。他知道,仅凭一个孩子的出现能改变他孙子命运的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但是,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
厉云天觉得这大夫也太危言耸听了,虽然黎非然的病是挺难治,但哪里就那么严重了?他扶了老爷子一把,“爷爷,您别担心,黎哥哥会好的。”
老爷子拍拍厉云天的手,“宋主任,这事我要跟我孙子商量商量,你先去忙吧。”
黎非然知道自己要住院,倒也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平静地反对了。他觉得住院了也顶多是离医生近点而已,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这里,故而决定回家。
申展跟高达把黎非然扶上车,厉云天坐在他旁边,在脑子里想了无数次跟黎非然说今晚跟他睡,但是直到车驶进黎家,他也没能把这句话说出来。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不知怎么的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跟卡住了一样。
厉云天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而走进自己房间的黎非然却愣了,因为他屋里的床品全都换成了大红色,龙凤呈祥的,看着喜气洋洋,倒让他这个死气沉沉的人显得像走错了门。
梁伯说:“少爷,您若是不喜欢,我这就让人换下来。”
黎非然说好,厉云天却把跟自己赌的气对着黎非然撒了出来,他瞪着黎非然说:“好什么好?就这样铺着!”说罢告诉梁伯,“梁伯您不用换,还有我今晚在这里睡,您不用给我屋里送夜宵。”
“这……”
老爷子说:“按云天说的做。”
梁伯应是。
黎非然见梁伯跟爷爷真的关门离开,略无奈地看向厉云天,“我晚上起夜,而且咳得厉害,你在我这里肯定睡不好。”
厉云天心说,在采不尽的金矿面前一切都是小事。他把黎非然拉到床上坐下,“我可没打算征求你的意见,黎哥哥你现在要么去洗澡,要么给我上床躺好。”
黎非然:“你真要睡在我屋里?”
厉云天一手支着下巴看着他,“我数三个数,你再不选一样我就脱你衣服。一,二……”
黎非然轻咳一声起身走向浴室。
厉云天等了半天觉着没意思,突然想看看沐浴中的黎非然会不会脸红,就像他们在x州注册完出来时那样,别有一番风情。谁知他站到浴室外只听见里头水声哗哗,实际连根毛都看不见,因为浴室里的门都是黑色磨砂玻璃的。
于是等黎非然洗完了澡穿着浴袍出来,关门时就发现门上一推满含不甘的“小猫爪”。
在黎非然印象中,厉云天并不是一个会去偷窥的人,可是他洗澡时外面确实就只有厉云天,那些小爪子印也只会是厉云天的。于是他想了想,趁着厉云天不在时跟梁伯说:“梁伯,劳您找人把我浴室里的窗子换成防探视的,要尽快。”
梁伯不明所以,但一想自家大少爷从来不会无理取闹,便同意了。
于是第二天,当厉云天偷偷爬到三楼时才发现,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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