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口,或许也有印象。
不巧的是,此人便是袁半江的父亲,由于对上官肆拉拢袁半江一事知情,已经被投入地牢。
老者很懂事急从权的道理,将季舒流和孙呈秀一同带去地牢。路上老者说,他也怀疑是上官肆畏惧掌剑的刑罚,才做下此事,至于上官肆的人是想挟持萧玖换出上官肆,还是直接杀人,他却不能肯定。
牢内潮湿阴冷,铁锈气和血腥气混杂在一处,难分难解。老者劝得门口把守的两名天罚派弟子放行,穿过一个小厅,端着油灯走下阶梯,便来到了底层的囚室。那些囚室都是地道两侧挖出的洞穴,被铁栏封住,用重重锁链锁牢。季舒流想着秦颂风此刻也是在一个粗陋的地道中,自己却找他不见,默默咬住牙。
走近袁半江父亲所在的囚室时,季舒流心中凉了半截。那囚徒身上并无伤痕,但衣物脏乱,花白的头发打结成绺,半睁着眼,双目无神,好像已经傻了——或许不是因为长期囚禁,而是因为暮年丧子。
宋钢手下的那名老者在季舒流的搀扶下坐到地上,咳嗽着向铁栏里面的囚徒问话。囚徒张开嘴,喉咙里含含糊糊地发出一些没人听得懂的动静,好像是在回答,又好像只是在呻吟。
季舒流原本担心牢内有埋伏,全力戒备着,现在看来老者确是好意,他的忧虑却在逼仄的地牢里越积越多。昏黄闪烁的油灯,老者颤颤巍巍的语调,还有旁边几个囚室里的囚徒们血肉模糊的身体上散发出的怪味……季舒流感到冷汗湿透了后背,心脏在胸中狂跳,每跳一下,都把更多裹挟着焦躁的血送往全身。
按照蒋苇的说法,那个地洞以前不过是条长长的土洞,既然有人处心积虑地装上一个铁闸,是否还会装些其他的凶险机关?秦颂风带着重伤濒危的萧玖,真能应付过来么?
已经耽搁了这么久。
其实说上官肆是幕后主使,证据并不确凿。他的确有杀人的理由,但若真是上官肆所为,难道他就不担心得知萧玖出事,掌刑借机处死自己吗?
更何况艾夫人被杀的时候,上官肆还在桃花镇宿娼,党循和袁半江却又死在了平安寺,他们或许都不是重伤潘子云的蒙面人。
自从登上洗心岛,谜团反而越来越大,如果秦颂风和萧玖遭遇不测,季舒流和孙呈秀在岛上人地两生,又不认识海路,全身而退都难,更别提追查真凶。
季舒流握紧左拳,直到指甲已经划破了掌心,只觉得胸中杀意纵横,看谁都形迹可疑,恨不能直接将整座洗心岛夷为平地。
——他好像明白为什么战乱之中有人杀到兴起会屠城了。
三
老者最终什么都没问出来,遗憾地带着二人回到地面。
季舒流低声道:“前辈,你说下手的很可能是上官肆。那么我们能否直接去找他商量?”
“不可,”老者道,“此人一贯自命不凡,不容旁人和他好言商量。以前他处理岛务的时候,遇见海风寨旧人犯错,常常说如果没人求情还可以网开一面,如果有人求情从重处置。”
孙呈秀问:“那如果去威逼呢?”
“也不行。”老者道,“还是让彭掌书处置更妥。近几月彭掌书一力主张饶他性命,他再没良心,总该卖彭掌书一个面子……彭掌书?”
彭孤儒正好带着许多天罚派年轻弟子迎面走来。他脸上愁云密布,对老者一抱拳,又向季舒流道:“事情经过我已经听蒋夫人说明。我刚才派出一些年轻人在岛上寻找老宋的踪迹,迄今为止,没有一个人回报——老宋和巡岛的三十余人一起失踪了。”
孙呈秀道:“前辈准备怎么办?前辈觉得,我和季兄想要寻找阿玖下落,又该怎么办?”
“我准备沿岸寻找那条地道的出口,两位都是高手,不妨同我们一起。另外我还分出一些人手在岛上寻找宋掌刑下落,如有消息会立刻告知我。”
“多谢,我们与前辈同去。”孙呈秀凝视着彭孤儒,“究竟是谁暗算阿玖,前辈有眉目了么?”
彭孤儒道:“外面的人或许怀疑阿肆。但我在洗心堂,可以确定从阿玖早晨登岛开始,阿肆绝没有与外人传信的机会。刚才我去问过他,岛上与他亲近之人是否可能策划此事,以图挟持阿玖带他离岛,他认为不可能,他身边的人除了他自己,威望都不高。”
刚才那少年闻声过来道:“上官肆连亲哥哥都杀,说的话还能信?”
季舒流怕他们争执起来再作耽搁,赶紧道:“先去找洞口吧。”
第65章 吸髓搜魂
一
秦颂风在湖水里追逐着矮小姑娘的身影。她明明已经受了难以医治的重伤,却像不知疼痛一样,拖着萧玖潜游得飞快,秦颂风虽然可以跟随,一时却无法拉近。红色的血随着她们的踪迹融在水中,不知道是矮小姑娘的血多些,还是萧玖的血多些。
很快,挣扎乏力的萧玖被拖拽进湖壁上一个洞穴。洞穴的地势越往里越高,渐渐高于水面,露出了泥土的地面。
地面上有光,因为墙壁上插着一个小小的火把。
秦颂风跳上地面的时候,矮小姑娘距离他不过三丈来远,正举着从墙壁上摘下来的火把弯腰向前奔跑,萧玖仰面躺在地上,费力地呛咳着,被她单手扯住双腕拖行。这洞穴不过有一个不太胖的人肩膀那么宽,可容身材正常的成年男子弯腰通过,秦颂fēng_liú畅地矮身屈腿,原地弹了出去,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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